黄月珠角上扬，想着没了公公婆婆这两个大包袱，以后日可好过了！之前她早就想着分家了，可富贵爹说他爹痪着，他要是提了分家，怕被村里人骂是不孝。

话未说完，他脑袋被他三哥拍了下，“胡说啥呢？娘咋不正常啦？咱们家本来有狗！是我前天逮到的。”

看三磊把剥了的“野狗”从雪堆里挖来，围着他的一众人都傻了，边吞咽边说：“哇！真是狗啊，好大一条啊，瞧着有个四五十斤吧？”

现在好啦，分家是大嫂最先提来的，娘她也快同意了，外人再怎么说闲话也说不到他们一家人上。

之后她把协议书拿回屋里，给她丈夫签字。

沈素娥毫不犹豫把手印给摁了。

黄月珠轻哼了一声，小声嘟囔，“嘁，这家里穷成这样，我能找你借什么东西啊？”

“等等，”沈素娥忽然说，“这大雪天的，麻烦你们为我家的事情来一趟，不如晚上吃儿狗再走吧？”

沈素娥摆摆手，“走吧。”

这是白河村特有的规矩，分去的儿不用养父母，父母百年后留下的房、田地和钱，他们也分不到。

那狼被他剥了，埋在雪堆里冻起来了。

大堂里，姜家人站成两排，左边是沈素娥、灵宝和老三、老四、老五几个人，右边是老大和老二两家人。

在姜庆山三个哥哥，也就是姜家长辈们的见证下，生产队队长李光正声念了一遍分家协议。

娘早上和他说了，她打算请他那些伯伯和队长吃，算是庆祝分家，同时庆祝自己多了灵宝这个闺女。

等大儿和二儿两家人全都走了，生产队队长以及灵宝她三个伯伯们也都准备打回府了。

“好好说话，推啥推嘛，我自己会走……”

他五弟也觉得丢脸，磕着解释，“李队长，我、我娘她最近，最近有不正常，我家没狗……”

二华本来还想屋再去瞧瞧他爹的，如今被媳妇儿一个劲儿促，只好：“娘，要是没其他事儿了，我和月珠带孩先走啦，新屋还没收拾呢。”

“白河村村民姜庆山，妻沈素娥，育有五，长姜东、次姜华皆已成家，现分房两间，面积各为50平米，分家后不负担父母赡养费，日后不再分得遗产。”

不仅是他，其他人一时也都惊得说不话来。

“放心，我比你懂规矩，分家前咱们是一家人，分家后咱们就是亲戚了，”沈素娥说，“我找你拿钱是借，同样的，今后你来找我拿钱拿东西那也是借。”

“娘，咱们家哪有狗啊？”四海尴尬得想找个地钻去，红着脸说，“你该不会真是老糊涂了吧？”

“啥？”李光正右脚刚要跨姜家，这会儿急忙收回脚，扭惊讶，“婶你刚刚说狗？”

生怕婆婆反悔，老二媳妇儿黄月珠调：“娘，一旦分了家，你再找我们拿钱给爹买药，那就算是借啦。”

看气氛剑弩张，李光正咳嗽了一声，又念了一遍小件品的清单，“你们要是没有其他意见了，那就过来签个字，摁个手印。”

不想再逗留，她拉了拉丈夫，“咱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