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他大哥说过黑市里一市斤的饼票卖两块钱，从那以后他就没奢望过吃饼。

小娃笑着问：“为什么不能吃呀？之前现在灵宝房间里面的白面，五哥哥不是也吃了吗？”

“咱们可是亲兄弟，有必要算得这么清吗？”

“你还想要我跟你咋说话啊？”姜庆山冷笑，“那猪市场价就七四一斤，黑市一斤票卖到两三块，你三就想跟我买半斤？你厚吗？”

“尝尝不就知啦，”灵宝蹲下小，小手抓起一块饼，递给她五哥哥，“呐，五哥哥吃。”

他曾经隔着供销社的玻璃见过饼，但从未吃过，听说镇上的人过节走访亲人，或者结婚送聘礼，送的最贵重的东西就是这纸包的饼了。

担心弟妹不同意，他转朝自己四弟说：“老四你倒是说句话啊，你大嫂对你不错吧？她想吃猪油拌饭，你怎么也要表示表示啊，是吧？”

“蚤？不对啊，我咋听到你说了一个‘饼’字啊？绝对是‘饼’，”姜大伯朝旁的二弟问，“是吧？”

“啊？这……我、我能吃吗？这可是饼啊……”

他二弟，“对，我也听到了。”

了，忍不住了好几下睛，“真是饼啊？”

沈素娥看五儿脸上的慌张，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大哥，二哥，我刚才说啦，我家也不够一家人吃几顿的，不卖也不换，你们要是没事儿就回家去吧！”

丢下这话，他急匆匆地跑房间，一气跑到厨房，着气说：“爹，娘，灵宝屋里有饼……”

“五哥哥你喜不喜吃饼呀？”灵宝走上前问。

至于那铁罐装的级饼，村镇供销社是没卖的，五超只在供销社墙上贴的广告纸上见过。

“也是啊，不过吧，”实在是饼太珍贵了，五超不免有些心里不安，“这饼太稀罕了，我有儿不敢吃，我还是先去问问爹娘吧。”

“啊？我是说……”

这么说着，他走向他四弟，继续说：“现在全村人都知你们家今年领到了最多，你便宜卖给我咋啦？这几年你痪在床上，我每年都来看你，你没忘吧？”

“当然啦！这可是饼啊，我从来没吃过呢，听说贼好吃，又甜又脆的，”五超盯着饼，情不自禁吞咽了下，“也不知究竟是个啥味儿啊。”

姜大伯没回答他的问题，语气透着几分探究，“五超，你刚才说啥啊？灵宝屋里有啥？”

姜庆山的话让他大哥气得半死，“你咋说话呢？有这么跟自己大哥说话的吗？”

“大哥你这话可好笑咯，大嫂想吃猪油拌饭，我能怎么表示啊？他是你媳妇儿，又不是我媳妇儿。”

她这番话说完，姜大伯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上，“大东娘，你咋这么小气呢？我就买半斤，要是你嫌我开的价少，你再多加嘛，三半斤咋样？”

“”字即将从嘴里蹦来时，他愕然发现厨房里除了他爹娘外，大伯和二伯居然也在，于是急忙把之后的话都咽了回去，改问：“大伯，二伯，你们怎么来啦？”

五超又心虚又为难，挠了挠，“我是说，灵宝屋里有蚤，咬灵宝来着，不过被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