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不太明白侄是什么，但听了他哥的话，觉得给人当侄是很丢脸的事情，于是激动：“不要不要，我才不要给人当侄呢！呜呜呜……”

我家没钱都怪我爷爷，他每天都要涂药，不过涂了也没用，他背上全是脓包，好恶心哦，下次我爹给他挤脓包的时候，我带你们来看，哈哈……”

“以为我想看见你们啊？”姜庆山语气透着厌恶，“现在就从我家去！”

“爹，怎么说我们是那小丫的侄呀？”树扯了扯他爹的衣袖，“她比我小，我才不是她侄呢！”

心里虽然疑惑，但既然已经分家了，他也不好多说什么，拍了下两个儿的，“别吵啦，等天气了，让你们娘给你们件短袖衣服穿穿。”

他痪在床时，树这小曾经带着邻居家孩跑到他屋里笑话他。

“咋这么早过来啊？天都还没亮呢，”沈素娥没走厨房，在里说，“我现在忙得很，没工夫招呼你们。”

姜庆山那时候努力安自己，小孩啥都不懂，童言无忌，不能怪他，可自从有了灵宝这个闺女，他发现孩也不都是像自己孙那么不懂事儿的。

这么说着，她对闺女说：“灵宝，你去叫你爹起床，让他招呼你大哥哥还有你几个侄。”

有个乖巧孝顺的小灵宝当闺女，姜庆山看树这孙哪哪都不顺，“没听见吗？我让你们去！”

服的窟窿。

树还要再说，他爷爷指了下门，“不叫就立去，灵宝没你这个侄，我也没你这个孙。”

小女娃乖巧地应了一声，跑去喊她爹爹了。

说完，他拉着两个儿走院里。

不等大儿说完，姜庆山打断：“不用你觉得，我就是你看两个儿不顺，一教养都没有，大年初一跑来我家吵吵闹闹、哭哭啼啼的，晦气死了！”

“爹，你这是啥呀？树说得也没错啊，毕竟灵宝比他年纪还小，他叫不也正常嘛，我觉得吧……”

没想到小儿会直接哭声，大东手足无措：“哭啥呀？谁说你是灵宝的侄了？真是的！”

说完，他看向树和土，“你们两个小真是没大没小，以后看见灵宝要叫‘姑姑’，听见没？”

“我才不要！谁要叫她姑姑啊？”

“我爷不能走路，连坐都没法坐，平时屎都拉上，臭死了！

“他不是灵宝的侄是啥？”姜庆山气愤的声音从屋里传来，接着，门被打开了，他拉着灵宝走门，生气地说，“灵宝是你妹妹，你儿当然是灵宝的侄！”

灵宝第一次看见他后背时，说的是，“一定很疼吧？爹爹好可怜啊，不怕，灵宝碰一碰就不疼啦。”

还记得那时候她手指沾着她自己的血，碰到他背上的褥疮，那些化脓溃疡的伤全都愈合了。

树撇着嘴，嘴能挂住一把油壶了，“爹，爷爷骂人，我们以后都别来给他拜年了！”

这么说着，他把旁的弟弟土推了去，“让土给她当侄，他年纪小，他适合给人当侄。”

这些年，他除了对媳妇儿的愧疚外，心里还不知不觉积累了很多怨气，有对几个儿的，还有对老大家两个孙的，尤其是树这个大孙。

“娘，”注意到烟囱里冒着白烟，大东朝厨房的方向说，“我带树和土过来给你拜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