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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若上轿,自然得了轻松……它可就要受大罪了。”
方应看的声音低下来:“我也曾有一匹马,一匹好马……和我很亲密……”
“后来呢?”我问道。
“死了。”方应看的神情很平淡,可我总觉得他的心并非如此。
他应该很爱他的马吧?
气氛似乎有些悲伤。
我想找点话题,吸引开方应看的注意力。
“明明之前都骑马轻行,为何临到终点,却换成了轿子?”我问道。
“神通侯总得有神通侯的样子……很多人都看排场说话,你逊点,他就不理你,你强点,他就巴结你。”方应看道,“这种人……我不屑为伍,又不得不打交道。还是让大家怕我点比较好。如此,可以省去许多麻烦。”
我总觉得方应看意有所指。我们的终点是碧血营,难道……难道方应看是说碧血营里的人吗?
过去在碧血营进修的时光在脑海中回放,张将军、周将军都治下严谨,师兄师姐们都刚正不阿,哪里是那种阿谀奉承之人?
“张将军、周将军他们才不是这样的!”
方应看望向我,似乎在看一个傻子:“我又没说是他们。”
我一时语塞。倒的确是我心切莽撞了。
“啊……是我误会了……抱歉……”我道歉。
方应看挑眉,扇子一合:“无妨……我已经知道你不太聪明了。既然休息好了,就上路吧。”
然而,不待前行多久,就有流寇蹦跶出来。
这些流寇也是被逼无路,才落草为寇。他们在沙漠里早摸出了经验,在风沙过后抢劫,那些过客先是经历风沙,已经心神俱疲,再被劫匪威胁,多数都撑不住。
方应看的轿子看上去华贵无比,自然成了流寇的抢劫对象。
“此路是我开,此树……树是……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留下买路财!”
“老大……这沙漠里没树啊!!!”
“反正!!交出钱财来!”
“杀人截财!”
宋尧等人已与流寇交锋,我忙策马向前,提起身后长枪帮忙。
我只是将那些人击退,可方应看的部下却是手起刀落,杀了满地血。
那流寇头子见碰上硬茬,又见轿内人不出来,忽而寻到了机会跃上轿顶,要对轿内之人行凶。
方应看的功夫自然是不惧此等小贼。可我情急之下什么都忘了,匆忙之中丢出承影剑,跃上轿顶跟那人扭杀至一处,拧着他从轿上跌落在地,与他刀兵相接。
这一打,我才发现这流寇之首功夫不凡,远不是其他流寇可比的。
太奇怪了。
难道……他的目的就是方应看?
果不其然,那流寇不欲和我缠斗,似乎要抽身离去,再战轿内之人,对我也下手极狠。
弯刀逼向我的脖颈,被承影所挡,他忽而将刀顺着剑锋一滑,要割我的手。我忙提剑反压,屈膝上顶,跟他分开,而后拦在他身前:“谁派你来的?”
那杀手大喝一声,又向我逼来。
我再次和他缠斗起来。
就在又一次僵持时,一枚银针激射,取了那杀手性命。
热血泼了我一身,我喘着粗气退后几步,那杀手倒在地上,无声无息。
“为我,那么拼命?”只见方应看撩起了轿帘,偏头看向我。
“此人……似乎来历不简单。”我道。
“我早就习惯了。朝堂上,很多人暗地里希望我死。”方应看不以为意。
他又看向我,声音冷下来:“把衣服脱了。”
我:?
“我不喜欢血腥味。脱了衣服,上轿来。”方应看放下了轿帘。
宋尧已经走到我身边,带着我之前插在地上的兵器。
“叶公子,侯爷是好意。”宋尧道。
我只得脱下外衣,结果里衣也浸血了。
“叶公子受伤了?”宋尧问道。
“不……别人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