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并无。”

这就是心动的代价，是动情的痛苦。

大抵我就是个淡然的人。面对死亡，没有想着挣扎，面对情，同样没有想过争取或者反抗。

我不知。

我也没想过争取这段情。方应看太好，不想将他拉这段禁忌之恋。他是属于大宋的，他不该属于我。我只要……默默陪着他，静静看着他，暗中帮助他，悄悄照顾他，哪怕最后结局并不好，我也毅然追随他，以一个信徒的份，就心满意足了。

我不难为他，回了屋。好不容易等到酉时，笛音响起，我循着笛音去，在之前与他比武的小院里寻着方应看，这才发现，他其实住得离我并不远。

“无妨。只是你这样……最好在屋里歇息。”方应看将自己的外袍搭在我上，让下人送我回屋。

我了屋，挥退下人，抱着方应看的衣服窝了被褥里。

鼻尖都是他的味。

“彭尖。”我喊他，他闻声抬起，这才发现我，向我走来。

这分明是喜。

如此，此生无憾。

“要我抱你回去？”他问。

可方应看就在我手可及的地方，我真的能压抑住自己吗？

“是侯爷不想我知吧。”

“……的确如此。”

我努力平静下来。很快曲音终，我向方应看谢。

“想帮我？”方应看微微挑眉，“养好伤就是帮我，快回去。”

我不否认自己的心动，不去追寻这悸动的源，我只是闭上睛，埋在方应看的味里，反复会那一丝丝喜的甜与无望的涩，任自己被那两极端的情拉扯，将煎熬和痛苦也当一样品尝。

“叶公！”

过去……和侯爷太近，会尴尬，和他太远，会遗憾。我如今却觉得，与方应看太近，会难以遏制，太远，会无尽思念。

我一气，将方应看的外衣抱在怀里，静静躺了一夜，直至天明，才昏昏睡去。

他以为我蛊毒又要发了，可事实并不如此！

“我好多了。”我。

心蹦得好快……

“你怎么了？”方应看担心起来，又开始冰心曲。

梦里，不是方应看的枪，不是方应看的怀抱……是在荒漠戈，方应看在日落之回首看我。

“不回。”我。

笛音渐歇。

我甘之如饴。

我低低笑起来。

哪有仰慕成这样的？

我们站得并不近，也并不远，却能一起看着待收复的万里河山。

可对方不仅是男，还是方应看。

方应看没想到我竟然会拒绝。

大抵他觉得我二人都是男，开玩笑并不过分，我说不定还会因为“男气概”自己走回去。可他一说这话，我只觉得羞涩，只觉得脑袋嗡嗡，懵了。

我顿时红了脸：“你……你说什么呢！”

“怎么来了？外面夜里冷。”方应看蹙眉。

所以，这注定是属于我一人的静悄悄的喜。

那么重的伤，现在已经愈合许多了。

“是不是有不好的事发生？”我问。

“方应看……你是不是遇见麻烦了？……我……我能帮忙吗？”我鼓起勇气。

不能让他发现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