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汭哈哈大笑，又转而问李：“七哥觉得呢？”



“正是如此，当时黄也觉得她一个小小女孩说这样的话真是不可理喻，低斥了一声‘顾自玩儿去’，就不打算理会她。谁知她却将自己的手在父亲的案卷上，说；‘爹爹，你曾经在家与同僚聊天的时候，说起人之将死，心如死灰，那么，你见过哪个心如死灰的人，会在自尽前还去首饰店里定制银钗的？而且，还只是挑选了样式，并没有拿到手呢！’”

李汭这一句话，殿内鸦雀无声，连那个一直抱着琵琶的锦也一时神，手无意识地在琵琶上一划，一声轻响，但谁也没有注意她，众人只是各自恍然大悟，然后才击节称赞。

李汭笑着，不置可否，又转而问李舒白：“四哥认为呢？”

李汭的讲述还在继续：“黄惊觉女儿言之有理，便立即唤来仵作二次检验尸，经过仔细检验后，终于发现绳索勒痕有细微移位，是一次勒住之后，再次在原来的印痕上勒住才能叠加的痕迹——所以，推断死者是先被人勒死之后，再吊在梁上伪装自尽的，而能这样的人，自然就是第一个发现了她尸，又报官说自己妻自尽的，她的丈夫了。”

李汭，说：“她丈夫见仵作验尸破绽，早已吓得面无人，当下就跪地求饶，招认了自己罪行。原来是他怀疑妻与街上某人婚前便有私通，见她与自己吵架后上街，以为是她找夫去了，于是被怒火烧得失去理智，趁妻回家后转去关门时，抓起旁边的绳就勒死了她。等清醒过来，又赶将她悬在梁上，伪装妻自尽的假象，企图蒙混过关。”

李汶一脸不信，说：“九哥，你说她当时十一二岁，年纪比我还小，这个小一个小女孩，说的话会有谁信啊！”

众人面面相觑，李汶抢先说：“依我看，那位算命先生很有可疑，难是为了让自己得个活神仙的名号，所以不惜害人？”

李汶睁大睛，问：“她丈夫招供了吗？”

李略一沉，说：“这个我倒不知了，莫非是布商与那位新娘在嫁衣上起了争执所以怀恨在心？又或许是首饰商人在那位女去买首饰时发生了什么龃龉，所以下的手？”

他微微转过睛，看见她的侧面，长长的睫且卷翘，低低覆在她那双幽如潭的双眸之上，光透过窗棂，在她的睫上过，光华幽微。

说了个开，但那时黄梓瑕已经知晓新嫁娘死因与真凶了，而且我刚刚也已经提示过了。”

李汭顿时震惊了，“哥哥请受我一拜”的表情：“四哥，你怎么能猜来的！”

“是丈夫下的手。”李舒白随说。

李舒白抬手轻桌面，示意后的黄梓瑕。她会意，缓缓跪了下来，提起桌上的酒壶，将他的酒杯里注满。

李汭松了一气，说；“正是。当时黄正要在卷宗落笔，却听到黄梓瑕叫了一声‘爹爹’。他抬一看，问，你一个小姑娘家，过来这边凶案现场什么？快回去！黄梓瑕却一指正站在旁边的那个首饰商，说：‘爹爹，你听到他说话了吗？所以那位夫人绝不是自尽的，而是被人装成自尽的模样，她其实是被人害死的！’”

“以前在刑看过卷宗，所以大略知真相。”他平淡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