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上响起一片轻微的嗡嗡声，在众人的议论声中，黄梓瑕向坐在上方的皇帝行礼下拜，大声：“陛下垂鉴，此事必是有小人从中作梗，在中、在陛下的底下，企图蒙蔽圣听，谋害夔王！恳请陛下明察此事！”

抱着舍利塔的李建顿时面惨白，连叫：“公公，这……这可是佛骨！”

“之前，朕为了七弟之事

第293章难挽天河(2)

李舒白淡淡：“皇后殿下言之有理，其实本王也知，此事绝非区区一个女官敢于下手。”

王皇后神情不定地看着长龄，问：“究竟怎么回事？”

“姜黄？”众人不解其意，还在猜测，黄梓瑕已经取边另一条白绢巾，以手托着放在舍利塔的下方，然后抬手“啪啪”拍了几下舍利塔。

长龄这才宛如得活，呼也顺畅起来，赶向帝后和夔王磕，便匆匆退了下去。

另有淡淡的一些黄粉末，婢刚刚已经闻了一下，确信这是姜黄无疑。”

在众人骇然的惊呼声中，只见她那条刚刚还雪白的巾，如今已经满是斑斑血迹，一片鲜红。

随着她来的，正是王蕴与王宗实。

待见过皇帝，皇帝向她轻轻招了招手，她便上前侧坐在他边，半扶半靠着他，问：“不知陛下让夔王留下来，所为何事？”

等朝臣们叩拜后依次退去，后面凤驾到来，王皇后在随驾的诸多女宦官簇拥下，步殿内。

王皇后的目光又落在黄梓瑕的上，知定然是她破解的这个谜题，便对夔王说：“此事我倒要与夔王明说。长龄是本边贴女官，多年来谨小慎微，未曾错。此次也只是想亲手摸一摸舍利塔，所以才求本允她从后送到王爷手上。她对佛骨敬重之极，又岂敢在其中动手脚，搞什么姜黄碱的鬼把戏，陷害王爷？”

王皇后迎向皇帝，目光落在黄梓瑕的上，若有所思地过。

长龄连连磕，哭：“婢也不知为何舍利塔内被人藏了姜黄，然后净又被换成碱，导致发生异状——娘娘明鉴，婢绝不敢这样的事情！”

在满殿的惶惑之中，皇帝向徐逢翰动了动嘴。徐逢翰会意，立即对下面说：“陛下有旨，奉送佛骨不可延误，舍利塔照常送。夔王与人等留在殿内，陛下将彻查此事。其他人等，可皆散去——”

皇帝指指长龄，说：“皇后的女官……疑为陷害夔王。”

皇帝靠在皇后上，从那萎靡颓败中渐渐恢复过来，虽然音低微艰难，但勉还能说话，不必徐逢翰传达了：“四弟，朕要问你件事。”

李舒白拱手行礼：“请圣上示下。”

“这不是净，而是碱。”黄梓瑕指着人手托的净，声说，“而在舍利塔的镂空纹之间，暗藏了极细的姜黄粉末。这本是坊间神神婆寻常的把戏，姜黄与碱相遇，便会化为血红，看起来就像是血一样。所以，刚刚夔王洒过净之后，再托举舍利塔，手上便有了这些红‘血’！”

王宗实仰，将自己的双手拢在袖中，始终不言不语。

黄梓瑕没有理他，径自托着白巾走到捧净的那个人边，取过搁在上面的柳枝，蘸了净向着自己手中的巾连洒几下净，然后举起来向众人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