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只是他一个人的永世相思。

黄梓瑕抬望着他，背后的日光斜照，他蒙在逆光之中，大难得脱，虽有狼狈,却更显得俊伟岸。

黄梓瑕已经收好了自己手中的匕首。见他看向自己，她微微而笑，向着他示意，除了脸依然苍白，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一般。

殿内御林军本就只剩下数十人，如今被黑甲军团团包围，又见景祥率众，正在惊惶相视之时，李舒白已经喝：“所有人等若要活命，便放下兵刃，退去！”

她明明想给他一个微笑，可还未开，中却先染上了一层薄薄泪光。她一气，自稳住气息，仰望着他轻声说：“因为你先欺瞒我，不让我站在你边。”

王蕴握着手中横刀，看向帝后，仿佛没听到一般。直到王宗实住他的肩，压低声音问：“蕴之，你要连累王家吗？”

尘埃落定，殿外所有的喧嚣都已渐渐平息下来。

他回望向皇帝

他退后一步，避开了景祥的刀尖，见他没有再往前递，便转过，大步向内走去。

士卒们都傻站在那里，此时慌之中，唯有看着王蕴。

王蕴闭上，将自己的目光移开，在心肺如煎的剧痛之中，又到如释重负。

他怔了怔，手下意识地一松，那柄锋利无比的横刀终于坠落于地。“当”的一声响声之后，接着便是御林军其他人的兵落地的声音，叮当不绝。

他忍不住微微笑了来，轻声说：“那也是你先不信我，我说过你一切信赖我就好。”

刀在前，王蕴却只瞥了一，缓缓将自己的刀横过架在上面，说：“景祥公公请放心吧’御林军对你们王爷，也是客气以待。不信，尽可内瞧一瞧。”

皇帝的面容是绝望的死灰，中只有的气，没有的气。王皇后跪在皇帝面前，泪无声地落。

黄梓瑕角上扬，却掩不住缓缓下的泪：“是，我以后记住了。”

从始至终，悲也好，喜也好，她望着的人，始终都是李舒白。

王蕴退了两步，看向依然静立在殿内的黄梓瑕。而她的中，却没有他。

王蕴长了一气，静静退到王宗实后。殿内所有放下武的禁军，都争先恐后地退了去，被黑甲军控制住。

仿佛只是瞬息之间，仿佛只是日光照来的角度了一些、殿上多了一些血迹，然而如今元殿上的局势，已经完全转变。

一如既往地温吞，连脸颊溅上的血迹，都显得不那么刺目了。

她的双只望着李舒白。在他们陷险境，看快要遭受灭之灾时；在他们得脱大难，一切豁然开朗时。

彻底地了结，明白有些事情、有些人永远遥不可及，或许，比到了手才发现彼此无缘要好。

李舒白越过空的大殿，向着黄梓瑕走去，轻声间：“让你先走，为何不听我的话？”

景祥只笑了一笑：“愧不敢当，婢前几日刚刚才完成王爷嘱托，差赶不上了。”

李舒白的目光从他们上扫过，转看向黄梓瑕。

“这么说，各地的异动，便是你在外联络的？”王蕴勉镇定心神，“你确是夔王的左膀右臂，助力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