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孤男寡女，毕竟夜人静，毕竟——他看着她。

夏雯觉得自己算是见识到什么叫睁着睛说瞎话了，许诺打电话的时候表情简直是分啊，嘴里说得那么谦卑有礼，但是脸上的嘲讽之意溢于言表，而且，夜致电……语气调……她……她是不是听了隐藏的报复和责怪意味？

夏雯已经耐不住想要录音的冲动了。

和那个平日里说话时而清冷寡淡时而漫不经心的人完全不一样。

“团队？”夏雯有些想笑，什么时候她一个人就可以构成一个团队了。

“可是，客还没回复啊。不是说好了等候修改意见吗？”

“让你见笑了，我们是专业的广告公司，既然你有要求我们肯定要完成。”他说话的时候轻轻笑了一下，但是神却是冷冷的，“不不，是我个人的意愿要留下来督导工作，毕竟和贵公司的关系我非常重视，就算只是一篇文，如果手下人让你困扰到来来回回修改了七·八·次，那肯定是我们这边没有把控好。”

夏雯眨了眨，之前他已经脱了外，此刻衬衫襟也解开了两个扣，再加上这么一个充满诱惑力的动作，简直能拍偶像广告……

“好的，等你消息，谢谢。”

他们用了将近半个小时，重新修改了一遍稿，夏雯对于明明只看了几资料就能倒背如的许诺已经毫不意外，在他的指之下，修改稿的撰写也非常顺畅，原本总觉得文只是文案里的基础，今天她才发现，原来还有这么多的变化和学问。

但是也没看多久，夏雯中的慢镜画面，实际不过转。

斜靠在桌沿的他放下手机，双手自然垂放了下来，搁在上，转而望她。

“走吧。”

“喂，你好李总。”

“嗯，我是YCM的许诺，真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但是我听说这次的品宣文你一定要在今天收到。”

她不是直接和客对接的，虽然赶在12之前发送了邮件，但客……能看到吗？

他忽的站起了，拿起之前挂好的外——是的他们公司就是有专门的衣帽架，夏雯觉得一定是极大程度地解放了许诺的福利。

击“发送邮件”之后，夏雯又犯了难。

“走？去哪儿？”

他说话的音调低沉却柔，语速缓慢却又不让人心烦，连声音都有安定人心的力量。

不得不压下的悸动，让心脏很空，很空。

“回家。”

抬想问什么的她，却发现许诺正拿着手机给人打电话——似乎受到了她的注目，他低低地敛睫看她，还竖起指，向她了个“噤声”的手势。

“不，没关系不用顾忌我们，广告公司加班是常事。还是请现在看看吧，我和我的团队还在公司，随时等候修改意见。”

坐在车里糊里糊涂的夏雯拽着自己的单肩包，三番两次地偷瞄驾驶座上的BOSS。

“夸张修辞手法，作为文案别告诉我你没用过。”他的嘴角翘了翘，好像多一丝弧度都嫌麻烦。

她听到他无奈地叹了气，用充满同情的目光包容她：“他不会有修改意见。”

前的许诺，明明是许诺，又有不像是许诺，也许是因为在公司她从来看不到他这么放松的模样，夏雯觉得自己的小心肝有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