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的话，她还想扎得更一些，更猛一些！



她抬手捂着耳朵，闭上睛。

曾经那么刻骨的，也本抵不过他伤她的一半。

卫羲儿已经死在了三年前的卫府别院里，死在卫家上下十几人全被他杀死屠尽的那个晚上，死在他燕王决绝的言语面前！

还是来彰显他如今几近至无上的地位，来亲证明他的残忍与暴都是正确的？

她以为自己这辈再也不会见到他了。

……来接她？他以什么名义来接她！

但她心里又似是有把火在燃烧，这冷替之下，她全都在颤抖！

她从地狱里了一圈来，以为已经是另一个人，那声“羲儿”，倾刻间又将她从人间打回了炼狱！

至少不会在对一个心狠手辣的人付了那么多之后，又丧命在他手上！

这些小家伙，跟她的五郎一样，淘气归淘气，心地却善良得很。

……

她蹲在树下，闭着把自己抱。

他们转吐吐，又接着一路歌往胡同那跑了。

血都快没到刀柄来了，她甚至是使了所有的力气！

刚才那一刀下去，不浅吧？

她摇摇，勉力站起来，摸摸他们的小脑袋，笑了一笑，又往前走了。

她想看看，他的心是不是早已经黑成了墨！

后是他们母亲懊恼的训骂声。

三年。

她抬起，方才呼啸而过的几个男孩正围在面前，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正张地望着她。

卫羲儿还苟活在这世上，没有在三年前那场浩劫里死去，本就是一罪过。

他是来跟她炫耀他的战果的吗？

一切都是活生生的人间的景象，却仿佛与她隔了一世的人生。

她的父亲，她的三个哥哥，两个嫂，四个侄儿，五个侄女，还有府里几位姨娘……

她想拖着他的尸去父母坟前祭告，是她错了！如果不是她错了人，不是那么固执地选择了一个心中只有权力和天下的男人，他们不会死的！

上创伤留下的后遗症也开始发作，般的疼痛朝她袭卷而来。

三年前那个夜里，全都死在了萧放下的刀下！

他踩着卫家那么多人的尸得到兵权，成为人人敬畏的权倾天下的藩王，他有什么脸面来见她？

四月的太光下，她浑发冷。

他有什么资格来找她？有什么资格再唤她的名字！

可是她一的不忍心都没有。

“娘你怎么了？”

心里空的，似渊而无底。

死在了他们全人都无条件地支持着征战天下，使之称霸四方，最后得以与周皇平分天下的他们的姑爷手上！

但他们的善良，也救赎不了她。

而说到底，情分再，在他看来也远没有权力重要。

他所有的亲人都死了，她却还活着。

有什么脸面碰她！

太再烈，也照不去那个缺。

边有稚气的声在担忧地问。

寒意从心底升起，漫延到四肢各，浸透了她的心肺肝脾，如同将她置冰窟。

透过前，她看到的只有三年前那双不肯动摇半分的心，听到的只有那句“他们必须死”！

她咬牙关，掏帕来印额上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