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枣还要再来比试，贵早猜透了她的心思，扮作一幅力不支的模样，由任她攫住了自己的手腕，假装手臂一麻，顺着她的力向前一扑，卟通摔了在地上。小枣看破他是故意为之，不满地嚷："这局不算！"

贵中答了是，手上却依旧不肯使力。她看不畅，不由地一个拳飞了过去。贵脚上不动，捷地一侧，躲得很轻巧。她扫过去一脚，贵长的，略一抬抬脚就避过了。小枣想扳他膀，可惜她个太小，在地上空腾挪半天，挨不上他一片衣角。

贵依言去了，回来时小枣又说："灶房里有二十斤砂仁要炒。"

小枣讪讪地咧嘴，谄媚地接过姚老爷拎在手上的篮，输人不肯输阵，嘴上的阵仗打得响亮："是他偷懒！"

不多时，贵回来，手中多了两块洗得净净的地黄块。小枣又："你到树上采五钱枇杷叶。"

贵站起，拍拍上的浮土，低站在一旁，一声不响。姚老爷抚了抚小枣的脑袋，："你也就欺负欺负老实人。"

只当她在顽笑，哪能真打，试探着伸一只胳膊，轻飘飘推在她肩膀上，好像是亲昵地搡着她打闹。小枣看他敷衍，火气在脑门上噌噌上涨，把脸儿恼红了，瞪着一双俊秀的睛，仿佛一只被拿走的小狐狸。她翘着嘴怒："你门里看人！再来！"

贵见她举着圆的胳膊一蹦一的，还以为是要抱，弯腰一捞，把她放在了肩。小枣气得七窍生烟，心中连骂几句刚度呆鹅，一双踢蹬。贵只好将她放下，她珠一转，心里有了主意，："你去院里帮我挖两块鲜地黄。"

他低低地应了一声，任劳任怨地转。小枣看他面上依旧讷讷的，没什么表情，心里反倒觉得没意思，等了好久又不见他的人影，只好又偷偷去药房中拿了渍的香橼泡茶来吃。

贵拆开另一只包袱让她瞧，小枣伸伸，她半年才记住的两个方，他竟然几天就记住了。倘若姚老爷知了此事，自己怕要挨骂。

姚老爷哼了一声："勿许，等下回！"

小枣立即好了伤疤忘了疼，早把自己胃痛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缠着他："我要吃酱狮。"

姚老爷双目一瞪："又不是你付贵钞票，小小年纪，掉钱里了！"他接着对来迎接的大脚娘姨吩咐：“我买来两斤瘦相间的前夹，今晚让厨房炸卷。”

小枣嘟哝："是他欺负我，扣他的工钿！"

这一下等到太西斜，贵气吁吁地拿来了两大个包裹，小枣打开一瞧，见到里除却新炒的砂仁，还有三七、白药等，嘴又翘了起来，哼："你搞错哉，我不想六散丹，我是要保和的。"

小枣心下一怵，脚底抹油只想开溜。

小枣呼呼嗤嗤地哎呦叫：“好哇，你有功夫！”

门外脚铃儿一响，姚老爷刚从街上下完棋回家，见到此景，呵呵笑："巧哉，今朝城隍庙有傩戏，家中竟然也摆擂台，这是演的哪一？"

姚老爷："你今朝功课好了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