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孩？我都已满十七了。”少年这次再也顾不得牵扯伤的疼痛，地转过来，双直愣愣地瞪着男，不满地大声反驳：“婴，不准再说我是孩。”

“怎么会。”程婴哑然失笑，脑海中突然晃过程少辜的那张小胖脸。心里瞬间变得柔起来，不禁轻声嗔怪起来：“你这孩，脑瓜里究竟装了些什么啊？”

包扎完成的那一瞬间，两人同时松了气。因为韩清伤的是右肩，程婴便让他用左肩靠着自己坐起，端了活血化瘀的血糯粥喂他。韩清本是死活都不肯吃那细长紫红的稻米。但如今的姿势让他很是惬意，更何况又是婴亲自动手喂他吃饭，便也就勉为其难地开了尊，一小勺一小勺地将那碗血糯吃了个底朝天。

救不救的蠢话。

其实，程婴如此衷地照顾治疗受伤的少年，还有某更层的原因，只是他自己不愿去探究而已。但那又是真真切切存在的事实，让人不得不面对。

更何况他并不觉得自己这么有何不妥，撇去自己与少年的情，就单论对方救了自己，他也就有报恩的义务。即使韩绝再无理取闹再霸野蛮，他本人也不会想欠上什么人情债。程婴天真地以为，韩绝必定能够谅解自己。

“你——哎，我知了。”程婴被少年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有些不知所措，看着对方那张因为疼痛而变得扭曲却依旧倔的俊脸，男不得不妥协地抚少年，但心里却猜测这必定是少年极的自尊心作祟的结果，这个年纪的孩，确实非常渴望获得旁人的认可与肯定。

此后的每一日里，程婴都会空去韩清的屋帮他上药喂。这清漪苑本就没什么下人，极容易掩人耳目。王医士依旧每天报到，但也就是履行公事地送来所需草药和用，再三嘱咐程婴千万别让韩绝知晓此事。

“恩，你不是孩。”程婴躲开了少年灼的注视，低垂目，小心翼翼地开始替少年包扎伤。因为外的挤压，少年又不可避免地倒冷气，但为了防止现像方才那般的失态，韩清咬了牙关，不再发一。

男听了，亦只是微笑地。他对此很有信心，因为韩绝最近忙得天昏地暗，每日夜归来，都只是抱着他倒便睡，哪还有心思去旁的杂事。

“婴，你看不起我，是不是？”少年突然讷讷开，声音闷闷地，像个小孩一般闹脾气。

“你莫要说那些有的没的了，好好躺着，别再说话了。”低看着少年，清俊的脸孔因为疼痛而皱成了一个小包，对方满脸懊丧的样让程婴哭笑不得，不知该如何安他才好。

在上药包扎的时间里，男的潜意识里，总是特别地开心与满足，因为那个时候的他

“婴，我是认真的，我刚才说的话都是认真的。”少年的睛里洋溢着某执着而毅的光彩，闪耀绚烂。程婴内心动，像是隐隐约约明白了些什么，又像是什么都不明白。那灿烂而定的双眸，让他莫名生些怯意来，不愿与之直视，更不敢去探究其间意，宛如再上前一步，便会掉落无尽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