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眠偶尔几次听到这样的议论，也忍不住暗暗叹气：她就说不想结婚那么早，奈何某人急的都要挠墙了，她又有什么办法。

江水眠也在上学期间了解到天津最有名的严家三姐妹，听说长女十五岁就考入了金陵女子大学，今年二十一岁，已经拿到了哥大的化学硕士。她突然也有点庆幸自己能回到学校的氛围里，要不是shen边有这样的例子来激励她，整天再跟卢焕初在家里吃喝玩乐，她非要废了不可！

不过江水眠在中学内的第一天，也就因为ti育课和英语演讲课的表现有了点名气，她倒是不甚在意这些，只是想想自己竟然还要背着书包写着作业，就有一zhong自己十几年都在倒退的gan觉……

放学的时候还是卢嵇来接的，对于女子中学而言，江水眠怕不是最xi引人的，某位年老se衰的华北mei男，过气的报纸红人才是最xi引女学生的。卢嵇见着校门口乌泱泱一群白上衣黑裙子的女学生，吓得toupi都发麻，连车都不敢下，僵yingchu一脸微笑瞪着笑门口的ma路，等着江水眠上车回家。

江水眠坐上车去，摘了戒指就要sai给他：“我明儿不带戒指了，你信不信，这帮丫tou们多胆大，还有人跟我认识第一天说要zuo朋友，zuo了朋友就要问什么男女之事。这些孩子们要是这么着急，就找南校联谊去啊！”

卢嵇故作正经的清了清嗓子：“你就跟他们说，你讲也没有用，你丈夫是个特例，超长待机尽显男人本se，别人比不了。”

江水眠放下书包，瞪了他一yan：“你再这样就别让孙尧当司机了，你自己开车去吧。”

俩人开车往家走的路上，卢嵇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起话来，正说到自己明天要去上海一趟，估计小半个月都回不来，要江水眠等周末去找他。

江水眠望着窗外，dao：“从天津坐火车过去就要一天，那我就是千里送一面，亲你两口就回来是吧。”

卢嵇扭niedao：“时间要是够，也可以不止光亲一口嘛，我们还可以——”

江水眠忽然拍了一下车窗，卢嵇赶jin把话噎了一下，她指着窗外，dao：“这就是你要chu版的书？！”

车子正好路过一家书店的橱窗外，江水眠望见了橱窗上tou贴的海报，上tou四个大字正写着。江水眠猛地回过tou，卢嵇耸了耸肩膀：“嗯。不过我估计只chu版宪法，一不会有人买，二说不定chu版社还能被人砸了。所以我让里面加了一bu分当初的秘密文件吧。有受贿议员的名单，有议员想要抬高价码而寄来的信，有贿赂金额的支chu明细，还有一些议员对于徐金昆的承诺书。毕竟就是不想看宪法的人，也像知dao现在还有多少受贿的议员安然无事的待在议会里。”

江水眠叹了口气：“这书卖的好么？”

卢嵇倚在靠背上，轻松dao：“听说卖的很不错，到chu1都要提前预约呢。不过最重要的是，前一段时间，燕京大学和其他几所大学联合修订中国法律史的时候，补上了最新的条目。‘贿选宪法，又称徐金昆宪法，是中华民国宪法会议公布的第一bu中华民国宪法’……”

他顿了顿，又dao：“他们在法律史中还说：‘仅就宪法学本shen而言，1923年中华民国宪法是一bu较为优秀的既ju有法学价值又不失世界chaoliu的宪法’。要是他在世，能看到这句话，也算是心安了吧。”

江水眠点了点tou。

在广州上海等地也上市了，1923年秋天，广州，中国共|产党第三次全国代表大会举行。开会期间，也有不少民|运人士都逗留在香港附近，孙先生的北上，也都给了中国的民|运人士一针qiang心剂。

在广州的一家书店里，一位shen着蓝se长褂的青年男子正在书店里挑书，最近印刷行业非常景气，新书的质量也都不错。他正翻着书的时候，从ma路对面也跑来了一位非广州口音的南方人，带着yan镜，气chuan吁吁dao：“run芝，不是说好在对面茶馆见的么？”

蓝褂男子tou也不抬：“你自己迟到也怪我了？”

跑来还chuan着cu气的yan镜男dao：“林先生让你这个月就回长沙？我还以为你能多留几日……哎？你还看这个书？”

蓝褂男子放下了手里的，dao：“就是翻一翻，没有打算买。”

yan镜男笑dao：“徐金昆臭名昭著，还有脸chu书。我听说是天津那位实业家帮他chu版的，贿选这两个字，就注定这bu宪法不干净了。”

蓝褂男子不可置否，跟他一同朝书店外走去，叹息dao：“是啊。这确实是一bu好宪法。qiang调司法公正自由民主的好宪法，中国已有过了，但是民主自由在何chu1呢？”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