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陆时秋以为自己为难住她的时候，她反问，“那我问爹三个问题，如果你能回答来任何一，就证明你喜娘。”

囡囡还是摇，“不好。四婶天天养。我之前养过一回，手被叨过好多次。可疼可疼了。我不喜养。”

囡囡睛瞪圆，声音许多，“阿爷老是让阿闭嘴。我喜讲话，不喜闭嘴。”

陆时秋支支吾吾。在哪里？是在城西？还是城东？

囡囡低想了想，“爹不喜娘。”

陆时秋愣住。

一连说了四对夫妻都被囡囡以各理由否决了。

囡囡幽幽，“爹，在你心中，我娘又能排到第几呢？我从来没见过有哪个男人把自己的娘放在第一位，爹，你是个好爹，连你都不到。我估计我也找不到。所以我一定要变得很有本事，不依靠别人才行。而且您说的对。考上科举，当官很威风。”当官，再也没人敢欺负她。

“才不是。”囡囡昂起小脸，据理力争，“大人不可以骗小孩。喜就是喜，不喜就是不喜。我能分得清。”

屋外，木氏神僵许久，失魂落魄往外走。

甚至也愿意上。

“第二个问题，我娘老家在哪里？”

这话好像给了陆时秋一个闷，他怔怔看着自己的女儿。

一连三个问题，简单得不得了，偏偏陆时秋答不来。

屋里，陆时秋不自在地别开脸，“你这孩竟瞎说。”

囡囡歪着脑袋打量他。

比起养，她还是觉得念书更容易些。

她没想到她相公本不喜她。她原以为他至少应该是喜她的。要不然他为什么要娶她呢？她之前可是带了三个孩啊。他为了娶自己都变勤快，变好了。

他自认对木氏很好了。囡囡刚刚说的那些理由，他一个也没犯过。

囡囡皱着小眉，思索好一阵儿。

木氏踏房屋，刚好跟大丫撞个正着。

“第一个问题，我娘叫什么名字？”

木氏推门的手顿住，竖着耳朵偷听。

……

陆时秋咬了咬牙，突然福至心灵，“爹对你娘是不是不错？”

囡囡反对的理由听起来很奇葩，但陆时秋细细一琢磨，竟然觉得很有理，他又问，“比如你四叔四婶？”

陆时秋都要崩溃了，他转了转珠，“比如你阿爷阿？”

陆时秋，“行。不许问跟你娘无关的问题。”

就在这时，木氏拿着心回来，刚走到门，就听屋里传来囡囡支支吾吾的声音，“爹对娘也不好。”

陆时秋有些好笑，“那你说，为什么你认为我不喜你娘？”

囡囡，表示知了。

大丫觉得娘脸有些不对，在她前挥了挥手，“娘？你怎么了？”

木氏摇了摇，“娘没事。你别担心。”

陆时秋奇了，“哪里不好了？”

话虽如此，可她还是很难过。

“第三个问题，我娘喜吃什么？”

木氏扯一个僵的笑脸，这一对视不要，大丫发现她娘睛红了，她担忧地握住她娘的手，“娘？你没事吧？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心思多，常常会闹得家里不安生。陆时有时候被她念叨烦了，就会威胁她再讲他就要开揍。是不是真的打，囡囡不知。但是她不喜被人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