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初收回目光，看着泠泠星辰，沉良久。

白小，你回青丘什么？

顺柏府历任府尹皆贪得无厌，盖因顺柏位于青丘难得的沃土平原。

宋沉寒低声问：这顺柏府到底了什么事？

不是。月初垂眸看着碗里的饭菜，掩去了底的凄嘲，青丘以前很繁华，即使是远离洱南的边城，也非常闹。不过自从梁帝继位后，青丘就变得人人自危，风声鹤唳。

其他的，平民百姓也没渠知。

宋沉寒洗碗碗筷后，发现白月初坐在回廊下，一直在仰看着密密麻麻的星。

她活要活得灿然磊落，死也要死得净漂亮。

宋沉寒不可否认，这个名字太危险，多少人起名字都会避开。

十二年前，她便专程来顺柏整治过当地政吏，起初大刀阔斧整改，但那次顺柏之行却虎蛇尾地结束。

梁帝的小朝堂选非常严格，约有七八人，从正三品内官员选，且必须有胥临殿编修的资历，还须为他心腹。

这世上除了她自己，也没谁会再给她一个公平。

月初放下筷，又觉没了胃，淡淡：能有什么事？不过是鸟死悲鸣人死善，人心不满胃知足。

我想为自己讨个公平。

当年的顺柏府尹芟飞捷，现在已官拜正二品左都御史，但因为没有胥临殿见习的资历，所以一直无法梁帝的小朝堂。

所以，现今褚师朝缨只能窝在牢狱之中，凄惶地度过余生。

梁帝对顺柏当时府尹纵容包庇，最后以隗南凶案将她从顺柏调离。

宋沉寒还在埋饭，糊不清地说：我负责收拾碗筷。

后来褚师朝缨年纪轻轻便成了小朝堂一派文官之首，可以算得上是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过褚师这人是把利刃，梁帝用得顺手便捧得，待飞鸟尽、狡兔俱死，褚师这把刀就该折了。

故而，历来能坐在顺柏府尹之位上的人，皆是帝王心腹，贪得光明磊落，贪得大大方方。

白术已经吃完，起：我去烧。

他蹲在她边，托腮：白小，你是青丘之人吗？

褚师朝缨当年刚被提到正四品便了小朝堂，这算是唯一一个例外，也因当时的建制并不完全。

那么她便亲手讨回来，卑鄙的人休想粉饰太平。

若无天灾人祸，顺柏府年年丰收便可填了半数国库。

萧国的百姓对这位青丘新帝只有很浅显的认知，在位期间多次犯边，将前朝的几位王爷统统放，是靠弑兄才夺得的皇位。

除了我，这世上还有谁敢叫白月初？月初嗤笑。

月初想到这些心情不佳，推着椅离开偏厅，侧首：我要沐浴。

月初侧首垂下眸，看着跟只呆瓜似的宋沉寒：跟了我们一路，还不知我是谁吗？

宋沉寒也是一回到青丘，他在民间，听过不少关于青丘新帝的言论。

宋沉寒在台阶上坐下，沉默了很久才缓缓说：我只是不敢猜，总觉得那个答案太遥远。

宋沉寒看着她的，实在想不透她舟车劳顿，甚至要躲避刺杀，却一定要回到青丘的决定。

了半辈的狗，的狗，风光的狗，狼狈的狗，屈辱的狗她想试着个人。

这陌生的城府也分外好奇：青丘，一直都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