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吃一些，明日不折腾你了。

白术坐在床边将碗递给她，月初没接，懒洋洋地靠着被：你喂我。

吃完粥，两人熄灯同榻而眠。

端碗的人僵了一瞬，白术抬望她底，不懂她为什么用那么惆怅的神看自己。

月初看着苜宿的帐，觉得两人这样相的机会真的越来越少，现在她还能陪他瞎想，甚至还能与他一同思考各选择的后果，但再多都只是说说而已。

异想天开。月初淡然地戳破了他不切实际的梦，声音轻得不可思议，却让白术心雷撼动，我与萧戈，这辈再见，只能不死不休。

月初勾笑了一下：你学过面相学吗？

白术又挖了一勺粥靠近她边：没学过，你赶吃，吃完再说。

白术并没有那么执着于得到萧戈宽恕，他自然也知之前的提议实是无稽之谈，萧戈是他见过最偏执的人，没有之一。

那我们隐姓埋名过日。

屋内四下昏暗，白术钻她被里，将人揽怀中，在黑暗中轻声：你跟我回萧国吧。

不过愣怔也只是短短一瞬，他舀了一勺粘稠的南瓜粥凑到她边：张。

白术呼渐重，似废了很大的力气：我去求世，放了你。

回去以后呢？月初枕着他的手臂轻声问了句。

他定定看着她，倒是没想到她会撒。毕竟她一直以来的形象都过于大，总是将一切运筹帷幄，除了房事上，其他时候可不见半分俏。

势的，蛮横地占有她，羞辱凌亦是寻常；但白术在她面前是弱势一方，连她都以为自己早已辱不惊，没想到自己竟还真被他勾一丝残留的人。

就算你执意要走到最后，也只会惨淡收场。月初轻轻叹了气，语气格外平静祥和，我的时好时坏，但总归来说已经算是弩之末，多则五六年，少则一年半载，可能就该土为安了。

我偏想与你说。月初拉了下被角，望着他的鼻尖，面相学我学得糙，但是比那些招摇撞骗的人学得肯定要好。你这颗算是泪痣，命理上来说，今生今世为所苦，为情所困，难得圆满。

不杀，留在边是个麻烦。

杀了，其实有些舍不得。

月初哑然失笑，接过瓷碗自己喝粥。

白术将调羹放在碗里，伸手摸了摸尾：是吗？我自己都不知。

白术指尖轻轻颤了一下，静静地望着她，沉默了许久：我以前学字时，听先生说过，泪痣是吉兆，若能遇上对的人，姻缘满，白首不离。

月初拍了拍他的：没可能的，带着我，你逃不掉。

她的路比旁人更坎坷，注定了这辈无法与他殊途同归。

月初没什么胃，虽然午后折腾了许久，但她一都不饿。

你尾这里竟还有颗痣，我竟今日才发现。

月初低喝了一勺，甜滋滋的，应是加了糖。

白术端着粥和小菜屋，月初眉沉郁早已散尽，低着闷闷不乐地发呆。

不若毁了。

白术低轻轻搅着粥，月初抬眸看着他朗的五官，还有那双薄薄的，观察久了才发现，他左角下眦边有一颗很淡的痣，她指尖轻轻碰了一下他的尾。

泪痣确是有这么一个说法，中是记载过的，但说得绝非是他这面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