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洗漱间和浴室是分开的，杜鲛也不需要大老远跑到一楼去刷牙洗脸。人鱼在浴缸里安静如ji，除了偶尔传chu来的水声，她都怀疑房子里只有她一个人。

镜子里的人yan圈乌青，暗示着她糟糕的睡眠质量。

昨晚杜鲛睡得不好，雨声滴滴答答，平时能够欣赏海景的落地窗在夜晚像通往异界的黑dong，张牙舞爪的树枝如同鬼怪，作为一个jian定的唯wu主义者，她是不信鬼神的。

只是总gan觉外面有东西徘徊。

最后把窗帘拉上才能入睡。

min锐的听觉察觉到轻微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鼻尖微动，安鲁斯闻到了鱼的味dao，是那个人类。

经过叁天的相chu1，杜鲛和人鱼已经达成了一zhong默契，她给人鱼提供食wu，人鱼就不会在她坐着画画的时候泼她水。

一双趿拉着粉se拖鞋的白皙双足chu现在安鲁斯的视线里，然后面前chu现了一大盘鲜mei的鱼rou。

在杜鲛看起来新鲜的鱼rou，对他来说就是鱼类尸ti，不过死的不算太久，chu1理方法也算得当，可以吃。

下过雨的天空干净湛蓝，日光透过稀薄的云层毫不吝啬撒向大地，浴缸里的水也染上了暖意。杜鲛坐在一旁，看着他完mei的侧脸，哪怕看了许多次，她还是忍不住赞叹，人鱼简直就是上帝创造的艺术品。

玫瑰hua般的嘴chun张合间，可以窥见尖利森白的牙齿。童话里对mei人鱼的描述或许有误，生活在海里的动wu哪有真正无害纯良的呢，哪怕是行动缓慢的海星，也可以捕食海胆和螃蟹。

海鱼没有小刺，安鲁斯很快就吃完了这盘相当于两个人类食量的鱼rou，虽然达不到半饱，但聊胜于无。他们这个zhong族并不需要每天进食，饱食一餐后甚至可以半个月不用进食。

杜鲛神游天外，笔尖一个用力，划拉一声，纸破了。昨晚没睡好，今天脑子就有点不够用，rou了rou太yangxue，杜鲛把废掉的稿纸rou成团扔到垃圾桶。

被动静xi引的安鲁斯不动声se地抬tou看了yan人类，脸se苍白，yan圈黑黑的，看来那些声音也影响了她。

昨晚那些声音……真是烦人。

画画是画不下去了，杜鲛把本子放到一边，决定跟人鱼聊聊天。

“你们在海里会口渴吗？”

“……”

看样子mei人鱼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杜鲛又把小板凳搬近了些。

“你们排xie吗？如果排xie的话，是在海里还是陆地上？海里的话你们能闻见味儿吗？”

安鲁斯眉toujin皱，他刚刚居然会觉得这个人类雌xing可怜……人类都是这般愚蠢？怪不得海族不接近人类。

“扑哧—”看着人鱼jing1致的脸上明晃晃写着“愚蠢的人类别TM问这zhong问题”的神情，杜鲛忍不住笑chu声。

安鲁斯冷yan看着，这个人类雌xing笑得极其猖狂，挂着黑yan圈的yan睛弯弯，落入细碎的yang光，连失眠的疲惫都不见了，整个人变得鲜活不已。

“别这么高冷嘛，我问个正常点的问题。”笑够了，杜鲛又把自己的小板凳搬近一点，yan神落在他平坦的xiong膛上“mei人鱼分雌雄吗？你是雄xing人鱼？”

好吧，虽然这也不算什么正常的问题，但总归不算那么愚蠢了。眉tou微微舒展，安鲁斯高贵地点了下tou，表示她说的没错。

墨蓝的长发随着主人的动作摆动，在yang光下折she1chu金属般的光泽，不知dao是不是她的错觉，杜鲛总觉得他的tou发越来越黑了。难dao是泡掉se了？脑子里chu现这个不靠谱的想法，杜鲛往浴缸里探了一yan——水还是很清澈，很明显不是掉se。这是什么？视线捕捉到几片在水底的鳞片。

“你……没事吧？”杜鲛第一个反应是人鱼炸鳞了，她有个养鱼的叔叔，就有一年养的鱼炸鳞了，血本无归。

原本光彩夺目的人鱼尾ba有些地方失去了鳞片，就像一副完整的拼图缺了几块，跟杜鲛的担心不同，安鲁斯毫不在意，甚至隐隐兴奋。

很快，他就有力量……

“没事。”虽然不屑于解释，但以防她又问chu什么奇怪的问题，他还是多加了句:“这是正常的。”

杜鲛脑子里还在想鱼炸鳞的原因是什么，乍然听到回答，回想了下仅仅两天他腹bu的大dong就长chu了新rou，这样恐怖的恢复能力，应该没什么事吧。

猫猫狗狗每年也会掉mao……这样一代入，她就明白了，人鱼换mao，哦不，鳞了。

“那你记得把掉的鳞片丢到垃圾桶里。”杜鲛把垃圾桶放到浴缸边上，人鱼鳞片ting大一块的，落到下水dao容易堵住。

“……”

人鱼被捕杀的原因除了它们的血rou可以治百病，还有就是它们的鳞片无比mei丽，除了装饰也有养护人ti的作用。鳞片还能作为制造武qi的材料，提高武qi的耐用xing。

这个人类，居然弃之如履。

安鲁斯捞起一把鳞片，丢进了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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