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初他结的那个和自己难兄难弟吊榜尾的小秀才，那是个多书呆的人，可结果被几个盗一番打劫过后，竟然会洗心革面一下开窍，八年之后竟然走到现在这个程度，说去谁信？

程乃轩抓起桌上一个笔筒，作势扔，见汪孚林也不回地挥了挥手，就这么打开书房大门径直离开，他这才长叹一声，整个人四肢大开躺在了太师椅上，心里把满天神佛全都给问候遍了。

了这个差事，程乃轩是第一时间知的，比张居正更早得知皇帝笼络汪孚林的消息。可程大公没那么忠君，此时更是下意识地把皇帝归于靠不住这个行列，话说觉得不对，却也懒得改了。

程乃轩简直不知该说什么是好。汪孚林是张居正的心腹，这个一般人都知；这小还是小皇帝特意笼络的人，这个一般人真不知；至于这小竟然还和天字第二号权阉偷偷摸摸往来……能想得到才怪了，冯保张居正这样耳聪目明的非一般人都愣是没发现！

这还不算锦衣卫的刘守有还在他那安探！

面对这样一位八年来最好的挚友，汪孚林沉默了一下，突然走上前去，给了这家伙一个大大的拥抱，等到松开手时，见某人先是手忙脚，随即直发懵的表情，他才嘿嘿笑：“放心，如果有不那么困难的工作，我一定会找你的。夜了，晚安，个好梦！”

见程乃轩只顾着吐槽了，汪孚林一脸无奈地说：“又不是我希望自己这么炙手可，但偏偏就是这么抢手，那有什么办法？”

“我确实多只能算大半个皇上的人，但是，冯保下第二号人司礼监秉笔太监张宏，却和我往来过几次。你不用瞪我，张宏不同于冯保的一心一意揽权，更仗着小时候的情分对皇上指手画脚，他是一心一意忠于皇上的。但是，他一面希望皇上能够渐渐收回权力，一面却也很担心皇上急功近利，正因为有他在，里的很多重要消息，我这才能掌握到。”

汪孚林通过角门从程家回到了自己家，嘱咐两边各自关门落锁之后，他却没有回后院，而是去外书房，把常常和陈梁见面的刘给叫了过来，开门见山说了一句话：“你明天去见陈梁，让他告诉郭宝，后日，我会去见他们，让他们找个地方，让陈梁捎信给我。”

“你个鬼，要是今天晚上我睡不着，都是你害的！”

“算上冯保上次还偷偷摸摸见我，也是因为你的关系……天哪，除却慈宁的慈圣老娘娘，咱大明朝最有权势的几个人你都占全了！”

“你就算再有用，总不可能替首辅大人。张四维就算再没用，只要扳掉首辅大人，他就是首辅！皇上已经亲政了，他是能到这一的，只要一中旨！”

刘有些不大明白，陈梁和郭宝一个是锦衣卫北镇抚司的理刑百，一个是小旗，平日要见他们，都是汪孚林临时逮人，在自己的地盘上，这次怎么会提前透消息过去，还不惜在对方的地盘？这万一两人之中有任何一

程乃轩被汪孚林这无赖的气给气乐了，忍不住赶人：“好了好了，我不你了，我不了你这太招人惦记的汪爷！只不过你给我记住，李尧卿暂且不提，他毕竟多年没和咱们在一块了，但你要是什么事情敢撇下我，我和你急！别忘了，你这么多小辫还抓在我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