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他就看到汪孚林了异常古怪的表情，顿时瞪大了睛：“不是吧，这也能让我说中？张四维竟然肯和你谈和，他这是图谋很大啊，否则能放得下那么多仇怨？”

“孺可教！”

“省省吧，冯保要是能这么简单拿掉张四维，他还会等到今天？想当初他把张鲸和张诚一个个全都从皇上边拿掉时，就已经打算朝张四维动手了，可那毕竟不是别人，是内阁次辅，即便他能够唆使言官上书，那他这几年来积攒的名声还要不要？更何况，张四维不是吕调，你看看面对冯保都已经摆到门的挑衅，他吭过一声没有？这样的人你指望他主动请辞？而这一次，冯保用什么办法拿掉张四维，说张四维联络我准备弹劾他，于是先下手为？”

程乃轩被汪孚林说得哑无言，这才悻悻说：“我知了，而且若是冯公公知张四维竟然把主意打到你上，说不定动不了张四维却先铲除你，那就偷不成蚀把米了……那你打算怎么办？你刚刚说，张四教甚至打算釜底薪，直接对元辅和冯公公背后的慈圣老娘娘下手，能不能从这文章？”

“不这样怎么办？谁都知我是元辅的心腹，改换门投了皇上，固然一时看似荣不衰，可只要张四维日后坐稳了首辅的位，他就能唆使那些早就看不惯我的清群起而攻，到了那时候，你觉得皇上会一门心思保着我？且不要说当年嘉靖皇帝那样的雄猜之主，收拾了杨廷和一党之后，尚且因为文官群起而攻，不得不一再数次黜落张璁张孚敬，皇上的手段和嘉靖皇帝相比差得远了，而且有过张璁旧例，别人要收拾我，绝对会一打到死。”

里的，不是冯公公还有谁？”程乃轩胳膊肘支在大上，整个人前倾，认认真真地问，“所以，你总好歹让我给冯公公有个待，张四教带着张泰徵找你究竟什么事？张泰徵负荆请罪应该只是个幌，重是那位张三老爷吧？你总不会告诉我，张四维要和你谈和？”

汪孚林说到这里，就站起走到程乃轩面前，在其肩膀上压了压：“你也好，李兄以及黄龙朱擢也好，既然和我扯上了关系，我拼一拼，你们将来的日就能好过。否则树倒猢狲散，还要牵连到你们，除非你们找到的靠山能够撑得住那些积蓄已久的怨气。总之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你们是我的朋友，不是党羽。我手中还有没翻来的底牌

面对一个聪明人，而且背后还有冯保在虎视眈眈的聪明人，汪孚林只能无奈地将张四教的那些条件大略说了说。这下，他就只见程乃轩满脸的雀跃和兴奋，竟是拳掌：“这下可好，我回只要在冯公公面前一说，张四维他就死无葬之地了！”

汪孚林顿时笑了起来。他轻轻了，随即开说：“你回对冯保说，张四维让长张泰徵来负荆请罪，还让张四教陪着，是为了和我谈和。因为我手中扣着张四维家里人贪赃枉法的证据，所以他们不得不服。至于是什么，你对冯保卖个关，就说暂时还没打听到，这一两天给他消息。然后你想办法，让冯保来见一见我。”

程乃轩只觉得发麻，忍不住说：“你这是在玩火啊，各方势力全都想要搭上边，回真的什么问题，那可是连一骨渣滓都剩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