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祁峰在电话那叫云见微。

[难怪，没怎么跟你哥联系吧。]

他翻和祁峰的聊天对话框，打字：[哥，有什么事？]

或许事情糟糕到一定程度，也算是一解决办法。云见微只能这样告诉自己。想要走迷雾就必须抛下什么，即使是非常重要的、无法失去的东西。

[忙的，上课收手机。]

下一秒祁峰那边就显示正在输中，输了半天，消息才来：[还没休息？]

“人在梦里安眠......”

可惜他很久都没有得到他最想要的那个人的抚摸了。

第二天晚上，云见微洗过澡后和于皓在客厅打游戏，打到十一多，两人被沈记念赶回房间睡觉。

“微、微微。”祁峰开叫住他，局促问，“你准备换去哪里？”

殷崇好一阵没来消息。云见微也不想思考，放空自己看电影。

云见微收回目光，垂下眸，“哥，你才不笨，怎么能这么说自己？是我不该对你发脾气，我太任了。”

过了很久，云见微都快抱着被睡着了，冷不丁又被消息提示音弹得回神。祁峰发来消息：[微微，能和你打个电话吗？]

国？]

云见微回：[我怎么知？要不哥你问问麦璇去吧。]

耳机贴着耳朵，云见微仿佛能听到祁峰的呼。月光洒落桌沿，他的心神又开始飘移，目光漫无目的地落在桌上，沿着月光描摹光与影的分界线。

“我还没想好。”

云见微不说话了。他盘坐在床上，低着，心中一时又很茫然。他哥还要想明白什么？他以为那晚他们已经彻底闹僵，他那样发了火，还以为祁峰会再也不敢联系自己。可今晚的这一通电话，又让他对祁峰到困惑起来。

云见微爬起来上耳机，给祁峰拨去电话。祁峰上接起，声音明显张：“微微。”

暑假已过去一个多月，他与祁峰没有任何联系。那晚的爆发对祁峰或许是个前所未有的冲击，说实话，也吓坏了云见微自己。

云见微自然开：“哥，不好意思最近太忙了，都忘记和你说起这事。”

祁峰沉默半晌，答：“没关系。”

[是的。]

云见微只好说，“我知了。”

殷崇：[弟弟，你哥最近魂都丢了，咋回事？]

[好的，加油。上课忙？]

“微微，对不起......别生气，好吗。”祁峰的声音有些低哑，“哥真的很笨，什么都不懂。”

云见微笑着说，“你还想什么呢？别再瞎想了，你就专心念你的研究生......”

云见微说：“哥你还有事不？我准备睡了。”

像只柔的小动闷钻自己的窝，一截尾在外面，无打采地趴趴搭着，不自觉发希望被抚摸的信号。

云见微懒懒爬上床，拿起手机，看到一条祁峰的未接电话。

黑暗中，电影里的男主角一颓败的破布，无神站在灰的海边，风散他沙哑的呢喃，“我无梦之权，我一无所有。上帝为何对我如此苛责，叫我清醒百年......？”

他又恢复了正常，好像那天晚上什么都没发生，没有大发雷霆，没有泪，他还是他那个礼貌懂事的弟弟。

祁峰却持问他，“可以吗？”

[没有。]

“不，我......”

没开灯的黑暗房间，云见微窝在绵绵的懒人沙发里，脚随意搁在地上，投影仪正在放电影。他一边抱着杯饮料喝，一边打字回复，[没有。]

祁峰说，“微微，能再给我一时间吗？很多事我都没想好，我想等自己想明白以后，再和你说。”

祁峰这才与他说晚安。云见微挂了电话，摘掉耳机倒床里，脑袋埋被，只一小截雪白的后颈。

云见微：[嗯，想申请国外的换生。]

“准备最早申请明年1月的吧，还不知申不申得上。”

[我听殷崇说，你要申请换生。]

“......什么时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