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豫行昨天被孟梁了酒，今天中午才勉爬起来，此刻昏昏沉沉的，疼得像要裂开。张嘴刚要解释，又被团长的话噎了回去。

“吃吗？”

“一会儿吃完饭，自己画个押，我们也不他俆长禄多要，一个人要五百大洋。你老老实实的，也就三五天，就放你回去了。”

“想解手？”

“你要是想解手有两个选择。一，我帮你脱，二，里。”

栾豫行只好又坐起来，看吴桦林端着个罐坐在了他旁边。

“团长，”栾豫行说，“嘉明县本就多山，雾林山更是易守难攻。前年二鬼的军队就打过一遭了，没有打下来。我们的军备与日本人的军备相比并不优渥到哪去……”

嘴上这样说，栾豫行还是吃了，就是糖罐的味，没什么稀奇的。

正说着话，小糖来了。手里拿着傅兰脏了的。比划着告诉焦赞傅兰的脏了，自己给她换了一条自己的，再把傅兰的洗了。

栾豫行勉回应：“家父嫌我年轻，要我来历练几年。我确实不打仗，想着等从关外调回关内后就准备申请退伍。”

栾豫行拿汤匙搅动着玻璃罐里的黄桃，说：“他是明知我生着病，还要劝我喝酒，就是想让我多病上几天，别去找他的麻烦。”

“确实不该把她绑上来，”焦赞说，“绑个祖宗回来。”

门把守的人回：“是二哥德仁义，顾着她女人家的面，特意叫了小糖来。要我说就是您自己来，她也不敢说不让不是。”

栾豫行说到这晃了晃，险些摔倒。还是团长吓了一，忙伸手扶了他一把。

“能不能……能不能……”傅兰踌躇着开。

栾豫行敬了个军礼后就去了。

团长脸实在说不上好看，轻拍了拍栾豫行的肩，说：“得了，先回去歇着吧，放你两天假。雾林山的匪窝由来已久，也不是一时一刻能剿灭的。”

栾豫行嚼着那过分甜的桃，说：“过两天，我要带着兵，亲自去一趟雾林山。”

傅兰吃了一半泪把睛上的布哭了。焦赞见多了被绑来之后哭哭啼啼的票，心疼倒是不心疼，但心里确实生了几分惜。傅兰是他亲自扛在肩上绑回来的。这丫生得漂亮，上但凡来的地方都白得像雪，难免叫焦赞多儿喜来。

团长有些愠怒地来回踱着步，说：“豫行啊，是你跟我讲雾林山的那窝匪是可以争取的，现在了这样的事……俆长禄是鲜有的支持三民主义的人，如今偏偏遭了贼人的是他。不是打咱们的脸么？要不我还是拍电报给师长，说招安不可行，咱们还是直接剿匪来的痛快。”

“老栾也是，也不说心疼心疼你这个小儿。明知你不喜带兵打仗，要把你军营里，还被扔来了关外。”

焦赞愣了。

“这还是那天孟大当家告诉我的。”吴桦林说。

焦赞跟守在门的弟兄闲聊，说：“这寨里只有小糖一个女人还不太够用，小孩要她哄，女人也要她来照顾。”

傅兰乖乖张开嘴咽下去。

焦赞拍了一下小孩的后脑勺：“胡说，谁要碰那东西，男人碰了女人的经血要倒霉的，知不知？”

…

“这什么？”栾豫行明知故问。

与此同时，东北军据地里，栾豫行正垂首站在团长面前。

傅兰，又摇摇。

吴桦林：“黄桃罐。他们说这是东北人的良药，生了病吃儿这个就能好。”

团长恨铁不成钢：“你这怎么还越养越差了。”

栾豫行笑了：“迷信。”

吴桦林：“所以你说这人多奇怪，折腾你的是他，好心叫我给你买黄桃罐的也是他。”

回到自己的住后栾豫行刚躺下，吴桦林推门来了，嘴里还说着：“今儿太真够大的，晒得外的雪晃得很。”

傅兰哭得更厉害了：“能不能，给我拿草纸来让我垫着，我……我来月事了，它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