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你三十八，又不是二十八咯！上次给你介绍的小王怎么样啦，看对了么好结婚嘞！你那些研究有什么用，又不赚钱，人家那是看得上你，才…”

那蛇袋激动地拱到他怀里，他把拉链拉开，里面便冒一只黑鼻，然后是同样雪白的，湖蓝的睛，凶狠又漂亮。查嘎伸了青年的脸，又别扭地动了动爪，将蛇袋挣脱开来，一没有杂的，没了遮掩，那狼味儿就更重了。它够了青年，又去闻秦峯上的味，左右闻了半天，兴地把爪搭在秦峯膝盖上，从咙里发咕噜咕噜的声音。

秦峯住的地方是大学统一分的员工住宅区，却要相对昂贵的业费。不过小区的理也的确得上这费用，四周绿丛环绕，人车分离。宽敞的石板路两侧是约三米的路灯，每隔一段距离就在地上投一个偌大的光圈。从第一条岔路右拐，再经过几栋层住宅，靠角落的一栋四层建筑便是秦峯的住所。

“叔叔。”青年拉着秦峯的手，扶他爬起来，“我来找你了。”

“妈！”秦峯忍不住打断她。许是声音大了些，秦母嗓扯得比他还：“怎么了啦！妈妈这不还是担心你嘛，你到时候看看你四十了，还有没有小姑娘要你哦！妈妈担心你，你还凶妈妈了，是谁辛茹苦把你拉扯大的，你这么说话？”

“大学给发了礼包，我自己也不吃这些，给你们寄回去吧。”

“对不起，我不是要吼您…”秦峯捂着嘴，短短几分钟的通话，叫他的背都佝偻了起来。

“哎哟，你自己留着吧！你这大学也不是我说你，怎么过冬至的啦，真晦气！”

“这、这…”秦峯一时间满雾，大脑就跟短路了似的缓不过神。

这栋红砖砌成的小楼虽有四层，还带着一个园，却仅有秦峯这一个住。一是因为这楼靠路，二则是因为距离大门也好车库也罢，都李得甚远，还没有电梯。秦峯在分宿舍时无意与他人相争，便被分到了这里。不过也好，虽然靠路，但夜里也没什么车，新政策颁布后更是无人鸣笛，清净得很。秦峯本又习惯早起，从家里到小区门这段路就当作散步了。闲暇时间还可以打理打理园，他在园一角理了一个五、六平米大的小菜园，专门些当季的蔬菜。说不上自给自足，也能两周吃一顿自己的菜了。

不等秦峯反应过来，他就被一大的力量扑倒在地。他险些下颚着地，犬科动实的爪在他背上，尖锐的爪微微陷他的肤。秦峯瞳孔一缩：“这地方怎么可能有——”

“照顾什么照顾，这些人啊就是不懂乡随俗！”秦母混着方言抱怨，“别一天到晚搞这些礼包不礼包的，什么时候给家里抱个孙回来，这才实际！”

“查嘎，过来。”青年的声音从后传来，接着熟悉的熏香，一个红白的影现在视线一角。青年有着中原几乎看不到的面孔，银白的长发，饱满的额，的鼻梁下是微翘的薄。一双冰蓝的睛藏在纤长卷翘的睫下，一笑意。青年着一副夸张的耳环，上面刻着以青天白云为原型的图腾。

秦峯正打算门，却发现有什么不对劲。他动了动鼻，一熟悉的动臭味。那是类似于狗，却比狗更烈的气味，他曾在蒙古草原上闻过这味，这危险却蕴着魅力的野兽上的气味。

“妈，我…”秦峯张了张嘴，“我会考虑的，您就先别心了。”

秦峯手里背上都是汗，盯着面前的青年，半晌才跟回了魂似的开：“…小薰。”

一声清亮的呼喊后，秦峯背上的重量陡然消失，在他边快地转着圈来去。秦峯一翻，看清那东西的真后，不由得愣在了原地——那是一只长了四只茸茸的白爪的…蛇袋。

电话挂了，秦峯听着忙音，驻立许久。

和教师愈来愈多，才开始合这些习俗。红的纸袋里满了汤圆饺等，还有些果礼卡。想了想，还是给家里拨了通电话，没接通。快到家了，那才把回了电话：“阿峯啊，怎么想着给家里打电话了？”女人的声音混着排油烟机的轰鸣，秦峯知她是在饭。

电话那突然一顿，秦母语气一转：“哎，不跟你说了！你爸要喝茶，我去给他倒茶去。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妈也不容易，给你安排这安排那的。长这么大了也不让妈放心！”

“妈，就上海不过，总要照顾照顾其他地方来的人吧。”秦峯无奈。

“查嘎！”

“怎么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