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助理聊完天之后,她蠢蠢动，还真想再去戳戳蒋林野。

她那时候像只到藏零的仓鼠，可事实上，每一句“你要不要也吃一”“没关系不会被老师看到的”，都是说给蒋林野，也只是说给蒋林野听的。

中毕业已经快十年了，这件事他青期时没有看明白，二十六岁时也没有。

“我现在就去告诉蒋林野，陈良骏背地里他叫弟弟。”

“……”不知为什么，有小失望。

棠宁短暂地沉默一下，情不自禁：“谢谢你。”

“中同学聚会的邀请函。”这次聚会的发起人是夏方觉，他向来很有仪式，于是认真地给每一位同学和每一位老师都准备了邀请函。停顿一下，他轻笑，“我昨晚跟你说过，你是不是忘了？”

“我……”棠宁摸摸鼻，忍不住，小声补充，“我不喜吃糖果和小零，但还是谢谢你。”

夏方觉声线清和：“我知。”

啊？”等什么？

思索一阵，夏方觉温柔地低声：“我给你寄过去吧。”

她接通电话：“您好？”

夏方觉觉得不能这样，明明他也一直在她边，可她里的人从来都不是他。

快到年底了，大尾狼好像每天都很忙的样。

“您好。”夏方觉声音依旧清澈温和，可这次没叫她小棠，“棠宁，你昨晚走得太匆忙，有东西忘了拿。我过几天给你送过去，还是邮寄给你，会比较方便呢？”

也不知他在忙什么。

一直到现在，才真正地想通。

一直以来，她用这样的方式，小心地维护着少年的自尊。

中时班长脾气就很好，一直到现在，也委婉而温和。

虽然棠宁只是表面威胁，并没有打算真的去告黑状。

只是她昨晚确实走得很急，觉再晚一步蒋林野就会在家门前嚎啕大哭。而且刚刚拒绝了夏方觉，两个人怎么相她都尴尬，没好意思再去找他。

她正盯着手机纠结要不要联系前夫，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棠宁坐在沙发上，嘤嘤怪趴在她怀里，一动不动地乖乖让她。

“你还回明郡公馆吗？如果回，可以带回来给我。”

棠宁握着手机，心情突然有些复杂。

棠宁微怔：“什么东西？”

“回，但最近学校那边事情很多……我可能下个月才会回去。”可同学聚会就在这周末。

小狐狸睛一亮，定睛才发现，不是蒋林野，而是夏方觉。

“……”

他低向下望，沁凉的夜风迎面扑来，莫名让他想起

——十七岁时寄宿在亲戚家，领学校的奖学金和助学金，偶尔假期给别人家教打工的蒋林野。

但是……

前一晚棠宁离开夏家，父母和棠爸爸都休息了，他一个人工作到夜，驱车前往江边。

夏方觉倒笑起来：“没关系。”

棠宁在屉里小零的习惯是二才开始的，他想不起那年发生了什么，如果一定有，那大概只能是认识了蒋林野。

棠宁有些不好意思：“没有……没有忘。”

跨江大桥车龙，夜也有车辆往来。他在大桥中央停车，夜风卷起风衣衣角，靠近大桥围栏，桥下江面不见灯火，浅难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