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远山登时有被抓包的心虚，避开视线，低咳一声：“我说是意外，你信吗？”

林星辞长了张堪称漂亮的脸，肤冷白，鼻梁秀丽，睫密，掩着浅棕透亮的瞳，只是轻轻眨动，就有难言的神秘。

山就是书房。这个时间，正是林星辞忙碌的时间。

足足三四秒，顾远山才对上他的脑回路。

“你说的。”林星辞眨眨，反而有些困惑。

林星辞抬手想关窗，又怎敌他动作轻快，三两步急急后退，还绊了脚，往后倒去。

雪白柔的黏，加了蔬菜又变成粉红、墨绿，一咬开，香甜糯。

下面的人汇报账目，林星辞就坐在桌前，一截单薄的后背得笔直，并不言打断，只在关键提几句，声音不，语调也不严厉，堪称平和。

屋里站了几个矮胖瘦的男人，是柳街几个铺的掌柜、商队的领、家里的家，顾远山对他们有印象，都是个个的人，会算计得很。

顾远山嗯了一声，手指却勾起他的发丝把：“你那天叫我什么来着，老公？”

书房里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林星辞一只手搭在窗沿，还没完全转过来，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顾远山忽然没由来地想起，有一段时间，他还喜吃糯米团的。

转间竟已六年过去。

可厨房又忙又，来来往往的脚步把后厨走成兵荒，所有人的脸上都写着惶惑，哪里有空小孩吃的玩意儿？

发呆间，两对睫忽然变了方向，顾远山还没反应过来，就和那双浅眸对上了目光。

林星辞有东西啊。

“巧了，”顾远山咧嘴，一个大大的笑容，“我就跟你反着来。”说着单掌在假山一拍，纵跃起。

林星辞却以为这是他的特别癖，说要好好表现，就真的很认真。

顾远山疾手快，揽住青年腰肢，转圈卸力，啪的一声，顺势将人在墙角。

那是顾远山这辈吃过最难吃的糯米团，但没有父亲留下的遗言，也没有家人仆从异样的目光，只有两个半大少年肩靠肩挨，坐在门槛分团。

“......”

那些主掌一方事务的大掌柜们却纷纷涨红了脸，还有几个熬不住，颤巍巍地掏汗巾往脸上抹，半句回嘴的余地也没有。

那年，父亲死了，母亲和老太君忙着持丧事、接待宾客，顾远山了噩梦，一觉醒来找不到母亲，便哭着一扑了林星辞的怀抱。

他健，影兜罩下，林星辞着了慌，用力推他：“回去随你怎么，今日有事，待会儿还有人要来的。”

当时的林星辞不过是个弱冠少年，僵地抱着他不知怎么哄，就想用好吃的搪过去。

如今想来，他对林星辞，也并非全是厌恶。

说实话，他已经被林星辞一脸纯情的样撩了。

这场单方面的折磨持续了半个时辰，顾远山往假山一趴，下搁在手臂上，百无聊赖，开始数人家睫。

一帮能人，此刻在林星辞面前，竟都成了学堂里背不书的学生。

顾远山小指掏了掏耳朵，透过树的隙，正大光明地偷窥起来。

好看，想。

林星辞不知他怎么突然提起这茬，耳一红。

顾远山俯下，嗅他发间气息：“怎么想起这么叫？”

林星辞还在营业状态，浑冒着冷气，居临下地望着他：“既然划分了时间，还请少爷好好遵守。”

顾远山往前靠靠，问他：“忙完了吧，现在可以吗？”

顾远山歪想了想，觉得他现在拥有这个癖也不晚。

林星辞的声音质很特别，清透如山泉，又因为昨天过激的事带了几分哑，每句话都像勾，大老远就往顾远山耳朵里钻。

林星辞只得挽起袖亲自上阵。

走廊那次，情动之时，顾远山胡说了一堆荤话，什么老公你不、给老公生孩之类的，张就来，多少带着征服占有的意味，算不上多友善。

“自然不行，”林星辞眉尖微蹙，“你在说什么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