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是最要好吗？为什么不看住他？”

雪怜吗？

“我何尝没想过。”九雀苦笑一声，“我来当日，就想着找机会用，可没想到，打听来他们是将死人埋在这府里的井中。”

“睡会儿吧？”

雪怜拍拍他的后背，也默然不语，但心思转得飞快，他本就不笨，这会儿听九雀说不该犹豫，而柳正青那边又已答应了他的请求，看上去已是胜券在握的事情，为何犹豫？那只能是，这法太过凶险。

九雀突然就想起来自己迷蒙中听见的雪怜说的话。

“当然没有！”九雀急：“是真的！”说着又跟雪怜解释了一通什么封住，闭气之类的，雪怜听得云里雾里，只是听九雀说到时候就会和死人一模一样，没有脉搏，没有心，一颗心就吓得蹦。

他扯开银兰的手，慢慢爬了过去。

透过人群，九雀看见铺在地上的白衣角。沾了斑斑的红，像是雪地里怒放的红梅。

雪怜静静躺在地上，半边已被染红。

真是人在世上，都被看不见的绳索捆着，哪能万事依着自己心意来？想着前段时间自己还在劝九雀说人人都有不得已的时候，雪怜只觉得自己还是太过天真了。

对了，雪怜去哪里了？

是谁？

银兰还在哭喊，九雀跪在雪怜跟前，他的丽的雪怜，脸上凝固着最后的表情，是一个微微的笑意。

九雀张了张嘴，发现自己一声音都发不来。

他？

“你怎么没看着他？！”

“瑞瑞......”雪怜咬了咬，疑惑：“那柳正青既然能答应带你的尸去，为何不答应直接带你走？还要多此一举？”

尖叫，哭泣，有人疯了一样笑，有人冲来，也没他是不是还睡着，就将他拖下床，拖到了院里，银兰掐着他的手臂，在他耳边大喊什么，他有些怔然，看着银兰满脸的泪，脑还有些转不过来。

江湖事也一知半解的，因此听到“假死”一说，甚为好奇，只是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对，便问：“你刚来那会儿，为何不用？那样不就不必受这许多苦了？”

直到......

直到外面轰然闹腾起来。

仍是止不住颤抖，九雀将额抵在雪怜额上，低声哄：“别怕，雪怜，别怕，我在这里......”

九雀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睡着的，已经疲累到极致，神也早就绷得不能再，连续不断的混沌迷梦让他在察觉到边的动静时都不能很快清醒过来，似乎听见雪怜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想跟着一起爬起来，雪怜便笑，说去撒，上就回来，自己便又迷迷瞪瞪睡了过去......

他说，“瑞瑞，我想从再来。”

九雀了他的鼻，解释：“这儿死了人都要验过好几遍才会抬去理，倘若被人发现他私下将活人去了，怪罪下来怎么办？他将柳家和他弟弟看得比什么都重，万不可能为了我让柳家陷险境。”

雪怜了，拉着九雀的手慢慢闭上睛，可前不断晃过的，是大狗尖利的牙齿，猩红的，是笼外哄笑的兴奋的一张张丑脸......不知不觉间，他已经了九雀的手，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不安，边微微动了几下，接着，就被九雀抱了怀里，像安抚小孩一样，轻轻抚着他的发。

如此折腾了大半夜，待夜风微凉时，雪怜总算是平静下来，虽然还是皱着眉，却勉睡了。九雀极轻柔地将胳膊来，半边早已被压得麻痹，他有些神地看着帐，似乎在明了自己该什么之后，反而没有那么害怕了，如今最担心的，也只有雪怜。

“我明日去找柳正青，雪怜，你再等等我，好不好？”

见他发愣，九雀以为他困了，忙拉开被叫雪怜躺下休息，雪怜也依着他乖乖躺被里，又拉了九雀的手，认真问：“瑞瑞，你跟我说实话，假死什么的，你是不是诓我的？”

叹了气，又懊恼：“我不该犹豫的，若前几日就用这法逃去，就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