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荀当着他的面把早餐丢垃圾桶，拍拍手，走教室。

“我，我不结，结……”

许裕园说：“我，我还没开始……”他一看到梅荀那双睛就说不话来，一转就跑了。跑没两步又回来，把手里的早餐梅荀怀里。

许裕园说：“不然我现在就去看他？”

“那你怎么不值日？”

走到二七班转角，梅荀总算停住脚步，转过，一双黑的睛眯起来，居临下地看他：“那我现在严肃地拒绝你。”

“哦？”梅荀看了一下手表，“现在还有两分钟上课，你还有时间赶回去吗？”

方涧林纳闷：“没理由啊，上次三十九度还没事人似的。”

梅荀叫住他：“早餐不是给我的？”

梅荀摸摸下，若有所思：“你的脸比看起来的要厚多了。”

梅荀早晨起床后不想去上学，吞掉床的半瓶安眠药自杀。害怕死不了，去厨房拿刀割腕。他用右手抓着刀割左手动脉，割完第一刀，他躺在床上歇了五分钟，觉得太疼了。割完第二刀，他疼得清醒过来，想打电话求助，但是手机已经关机，药的作用也让他昏脑涨。他打开门，想走到街上去，看看街上有没有人救他。如果没有，那就死掉吧。反正他一开始就想死。

许裕园把早餐到他怀里，转就狂跑下楼——他不想亲看到梅荀丢他的早餐，太打击人了。

梅荀看来许裕园不是什么死赖脸的人，以为此事没有后续，万没想到第二天许裕园还站在楼下等他，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

“快去吧，他一个人住，爹不疼娘不的，病了没人照顾确实可怜。”

梅荀给他逗笑了，“行了，你赶走吧。”

从办公室来，方涧林说：“我放学过去看他，你去吗？”

梅荀刚要开，发现嗓哑掉了，偏避开方涧林过来，扯着嗓说：“行了，你吵死了。”

许裕园顿住脚步：“哦，忘了！”

梅荀醒来的时候，方涧林一惊一乍了半天，一会喊着：“我要杀了你，你他妈……”一会儿又痛哭不止：“你脑有是不是？你要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觉像丢了一个亲弟弟，这辈都是不完整的。”

梅荀毫不客气，“你来嘛？”

周一那天梅荀没来上课，许裕园现在校门等了半个小时，又在教学楼下等了半个小时，最后去二七班找方涧林，问他梅荀请假了吗？

方涧林给梅荀打电话，对面不接，去办公室问，老师说请假了，昨晚打电话来说发烧，要请假两天。

梅荀走到三楼，告诉他：“我到了，你走吧。”

许裕园抱着怀里的瘦粥、三文治和转就走。

许裕园说：“这周我值日，不用早读。”

许裕园顿时脸：“因为我，我第一次遇到喜的人，觉得很罕见，追一下也无所谓，脸这东西，只，只要自己不在乎，就无所谓，无所谓的……”

他又开始结，“你你你……”早餐从他怀里掉到地上，他手忙脚地打电话叫救护车，被梅荀抱住。梅荀用剩下的所有力气抱住他，对他说：“救我。”

许裕园编了个借校，他成绩好，老师对他百依百顺，没有为难他。梅荀住的是正对学校门的学区房，许裕园小区以后问了两次路才找到19栋b座。

“你觉得我会喜结吗？”

许裕园说：“我来……来……来死缠烂打……”

老师来看过了，方涧林他妈也来了，同学朋友也来看他，他们来了又走，剩下方涧林和许裕园两个人。方涧林一秒钟不离地守着他，白天不去上课，夜晚也不回家，谁劝都没用。

电梯的数字显示逐个动，最终在八楼停下来。许裕园找到801，门开了一条，他抱着早餐推门去，看到左手拿着刀，右手血不止的梅荀。

“我忙着追求你。”许裕园没话找话，“我钱找人替我值日了。”

许裕园求之不得，又和方涧林要了梅荀的住址。

一个礼拜后，许裕园问他：“明天我去校门等你行吗？我每天只能跟你聊一楼到三楼这段路，太短了。”

在手术室外等待的是许裕园和方涧林。

方涧林困得撑不住，就让许裕园上，“我睡的时候你守着他，等我醒了你再去睡。”许裕园，方涧林再三叮嘱，“你睡之前一定要先把我叫起来，很多人被救起来后，会在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