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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毫无顾忌地创作,不用急着把文字变现为金钱名利。
所以他一开始对演艺事业没有太大追求,也不介意被人当成花瓶,只要钱到位了戏就可以开拍。
后来他发现片场永远不缺才华横溢、野心勃勃的年轻人,埋没千千万万人的青春和血汗才能大红大紫一个,幸运虽然暂时降临到他头上,可是说不定哪天就会离开。不想从神坛跌落,只有不断地投入更多。
他不再为了钱演戏。他想,他还能做得更好,他还可以更红,获得更多的喜爱、赞誉和认可,拥有更大的成就。他想,他绝非别人口中的漂亮废物,他完全可以把戏演好,可以得大奖,可以跻身顶流。
王魏约了梅荀在酒店见面,他开门见山地谈起自己的新作。
剧本开头是一个叫小远的少年去坐火车。小远刚刚丧父。小远的父亲一年前得了绝症,带着传家宝失踪了几个月,直到生命垂危才回到家里。
父亲在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里,去找他年轻时的情人成溪,并把作为传家宝的玉佩给了成溪。小远家境贫寒,不忍让母亲伤心,决定辍学去找成溪要回玉佩。
小远的父亲结婚后,成溪搬到一个边境小镇当化学老师,二十年未婚。成溪不愿意见客,小远就睡在他家的草房里。
北回归线以南的夏天湿热多雨,在一个电闪雷鸣的夜晚,成溪终于开门让小远进屋避雨,给他丢了一条毯子,让他睡在客厅沙发上。
成溪认为玉佩已经送出,没有讨回的道理,他说:“让你的死鬼爹来讨,我有可能考虑交还。”小远生气之余,干脆赖在他家不走,计划把他吃穷,反正母亲也养不起他。
有一天夜里,成溪被雨声吵醒,去院子里收衣服,抱着衣服从外面走回来时,小远把他压在沙发上……
第二天成溪把玉佩还给他,给了他一把伞、一笔路费,让他回家。
小远同意了,下午却又绕回来,说路上遇到邮递员,收到母亲的信,母亲已经去外地投奔亲戚。小远说他现在不需要玉佩了,需要一个落脚之地。
成溪没有戳穿他明显的谎言,换来了一段荒唐又糊涂的时光。两人在雨天时性欲格外高涨,而那个夏天雨几乎没有停过。后来小远去镇上唯一的酒吧当招待,人人都被这个异乡少年所吸引,有一次他在酒吧后巷和舞女做爱。
成溪每周末都骑车到河对岸去给学生补课,有一天下起了大暴雨,小远去河对岸找他。小远发现成溪从来没有给学生补课,河对岸的林子里有几间破败柴房,里面堆满了化学仪器。
成溪回家后,发现院子里晾着小远的湿衣服,问他今天去哪了。小远吓得嘴唇发抖,成溪和他在沙发上做爱,做到一半时,成溪从茶几的夹层里摸出手枪,让子弹贴着他的眉心穿进去。
小远的嘴唇动了动,然后眼神就凝固了。刚到小镇时,他在镇上闲逛被警察盯住,警察给了他一笔钱,让他监视成溪,警察告诉小远,成溪和本地一个毒枭往来密切,或许成溪就是毒枭本人。小远把钱寄回给母亲,但他从来没打算揭发成溪。
成溪把小远的尸体拖进后院。有人在敲门。
是一个满脸衰颓的女人,问他,小远有没有在你这里?
成溪说他来过,然后走了。
女人离开时,突然转身问成溪,能不能把玉佩还给我,求你了。
成溪没有告诉她,玉佩其实一文不值。他伸手去摸口袋,手指一痛,才发现玉佩已经碎了,扎破了他的手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