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许裕园又问了一句：“你要一辈当明星吗？”

他放下勺，用力甩了一下手，非常气恼——手抖是最频繁、持续时间最久的戒断反应之一，每次都在他自以为完全康复的时候现。

第二天许裕园问他，你这几天为什么老是去喝酒，你明知自己不能喝。

梅荀也不喜这风气，可是人泡在这个大染缸里，他真不沾这些事，也很难有今天的成就。他告诉许裕园，为了接去年夏天大的那戏，他了小几百万。

许裕园回到家了一个外卖，躺在浴缸里泡澡，打开手机刷了一下微博。他看到谢宁发了一条微博，谢谢梅哥的生日礼云云。他当然没有关注谢宁，之所以会看到，是因为梅荀跟他赞互动了。

“想到哪里去了？”宿醉仍然得他的脑昏昏沉沉，梅荀额上敷着冰袋，坐在餐桌前神情恹恹，说就是普通应酬。

许裕园问他，你为什么这么在乎这些？

许裕园沉默着，没接话，他换了一个话题，“谢宁的微博，你——”

梅荀说还不够。

梅荀言简意赅地说，有个不错的导演，要拍个不错的戏，这戏很抢手，竞争对手不比他差，所以他得殷勤请客吃饭，钱送礼，指望人家定下他当主演。

许裕园听完了，说这不就是潜规则吗？

梅荀晚上回来喝了酒，一个许裕园没见过的助理把他扶上楼，许裕园看他脸发青，也就忘了微博上那小事，伺候他洗澡、喝醒酒药和上床睡觉。

许裕园记得，梅荀以前不是名利心重的人。以前的梅荀，喜看书看电影打游戏，最大的乐趣是宅在家里写一些卖不去的东西，尽被很多人喜，对社也兴致缺缺。有时候他的情会显得随随便便，招惹很多慕，有时候他自私冷淡，拒人千里之外，大多时候许裕园到，任何人任何事在他里都是无足轻重的。

一团布料，走路非常僵，原以为可以和梅荀一起回家好好温存一下，谁知梅荀陪他走到停车场，把车钥匙给他，自己就上了另一辆车。

“因为我很幸运。”几年前他无分文圈，虽然兜兜转转吃过很多苦，总还是一年好过一年，他在这里收获了太多金钱名利，当然不会轻易放弃。更何况，他离巅峰只有一步之遥。

梅荀说不是。“我只有走到山看过，才会厌倦。现在我还没到。”

“逢场作戏而已。我不会跟别人睡，不像你。”

梅荀碗里的豆浆还剩下大半，他把自己的碗推到许裕园面前。许裕园接过来，双手捧着喝了几，放碗时观察到梅荀的脸好一了，又问：“以前我不在的时候，你去应酬喝醉了，谁照顾你？”

果然，梅荀不兴他说这些，皱眉问：“你觉得当初我们一起国，会过得比现在更好吗？”

过了很久，许裕园才问他：“还记得你当初说，挣够一百万就跟我国吗？然后转就签了六年合约，你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履行承诺……”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不知自己现在是否还有资格追究往事。

许裕园反应有大：“再过五年？你现在还不够红吗？”很久以前，有一次有人问起许裕园你男朋友是谁，许裕园还颇为自豪地说，就是最近播电视剧的主演谁谁，对方回以一副“你是不是有妄想症”的表情，许裕园也没有解释。后来别人再问这个问题时，他就开始糊其辞。

许裕园果然不问了，他沉默下来，用勺去舀盆里的豆浆。在他失神的时候，他的手抖了一下，豆浆泼洒在桌面上。

许裕园直接无视后半句，倒是很想问梅荀逢场作戏到什么程度？——可是问了又能怎样？平白伤心而已。他宁愿不问了。

“别担心，再过五年，就没有这些破事了。到时候只有别人求着我拍，不用我去争。”

“普通应酬是什么应酬啊？”

许裕园其实迷恋他这劲儿的，又傲又自恋，好

许裕园快被气了，心想一定是助理的，现在的大明星，哪里会亲手打理微博？

“应酬会有……那事吗？”

“我赞和评论了，怎么了？”梅荀的气不好，坏心情从昨晚延续到现在，在许裕园提了他讨厌的话题后变本加厉。他实在厌倦了许裕园没完没了地吃醋，拿最大的耐心来解释，可是气还是很差：“只是营业的互动而已，假如只有私人关系我不会给他写歌，你不要再问了。”

“我的助理拿了工资不活吗？”

“你是不是看到我心情不好？”许裕园小心翼翼地问，“其实我也可以走开一下……”

许裕园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