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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吃？”

荀彧坐直了，看起来拘谨不已。

“……”

“夙愿……？”

“咳。”荀彧打住刘备的畅想，“细节就不用描述了。”

刘备放下酒碗，看着荀彧：“就这么过。”

刘备将鱼丢自己中：“那你来啊。”

荀彧还是没有动。

刘备变了姿势，盘而坐。酒烈，方才喝得又急，此时下浮现一层浅酡，燥得伸手扯了扯衣领：“我这理想怎么样？”

“没什么就好。”刘备伸手夹了一筷鱼送嘴里品尝，“嗯，好吃。文若你也尝尝？”

荀彧微笑：“好。我知了。”

雨越下越大了。

刘备侧过看着荀彧：“一起吃啊，你不是同意了吗。”

荀彧话音刚落，刘备拿着碗筷站起来，走到荀彧边，挨着他坐了下来。

“咳咳。”荀彧咳了几声，斟酌，“恰巧今日酒皆备，要不，我给将军找几个姿容姣好的歌舞伎来陪酒助兴？”

见荀彧还是一动不动，刘备：“我喂你？”说着又夹起一块鱼送到荀彧嘴边。荀彧偏过，抬起左手挡住筷，“谢谢，我自己来。”

荀彧言提醒：“将军，我和你一样，惯使右手。”

“怎么了？”

刘备小碗小碗地喝着酒，荀彧坐在案边，满桌的菜无人动筷。

“想听吗？”

“……”

“呵，我一届俗人，自是比不得令君家国天下，就是喜这些登不得大雅之堂的东西。”

倏忽间变了天，窗外细雨声密密，听得人心情舒畅不已。

“不不，品尝过这最味的酒，其它次等的，就一都咽不下了。对了，还得多谢令君款待，这酒是算在你账上的。”

刘备笑得愉悦。

“下雨了。”

“啊？”刘备低看了看，发现自己确实是靠荀彧太近了让他无法活动，于是脆将左手搭在荀彧肩上，“这样就行了，吃吧。”

“你也是。”

“还要再来些吗？”

“至少……”荀彧答得中肯，“很有画面。”

“好。”

“荀大人，吃菜啊。”

“……怎么过？”

“尽兴，怎么不尽兴？我活到现在，将近一半的时间是在上度过的。好不容易安定下来，就想在这许昌城里好好享受享受，一尝多年夙愿。”

“是啊，我就喜漂亮的东西。”刘备直言不讳，“漂亮的屋、漂亮的狗、漂亮的宝、漂亮的衣服、漂亮的女人，还有漂亮的……”言罢，扫了荀彧几，低下去。

荀彧微笑：“将军尽兴就好。”

“那也未必。”想到刘备方才一番描述，以及相识来的，荀彧问，“将军似乎很喜……好的事？”

案上摆着几碟珍馐佳肴，旁边摆着几坛酒，刘备靠坐在小榻上，因饮酒过量而迷醉的神态，绫罗锦衣披挂在，边偎着几个衣衫不整的女，或喂酒夹菜、或摇扇捶肩，大胆的脆把手探了去……

“不不，”刘备摆手赔笑，“今日有君在侧，不敢造次，下次吧。”

喝了几碗之后，刘备才想起来，“刚刚说到哪儿了？哦，我怎么过。”

“嗯。”

“……没什么。”

荀彧坦白：“想。”

“左将军，你……你过来什么？”

“完了。”刘备握住酒坛给荀彧看，坛中已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