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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荀彧沉默许久，曹cao2反倒笑chu了声，弯腰将酒樽放到案上，笑眯眯地凝视着他的尚书令，微微仰起tou：“文若别怕，孤跟你开玩笑呢，你既然选择了孤，孤与君自当两不相疑，何况孤当年都想投袁自保，若是没有文若和仲德再三劝阻，只怕现在已在袁本初手上……zuo他麾下小吏了。”曹cao2开怀dao，“孤能有今日，全赖荀先生，若是没有先生，岂有曹某人今日之风光！”

曹cao2主动解围并没有让荀彧松一口气，他的脸se反而更加惨白，看不到半丝血se。那双秀丽的双眸里再也没有一丝光彩，只留下一片黯淡，苍凉月se笼罩着极度的沉痛，与荀彧优雅的姿态化作一ti。但他仍然ting直了脊背，如一尊mei丽的雕塑，白皙、圣洁，散发着凛然的光辉，直到死去也要保持者清白的躯ti，就算未必能留下无暇的魂魄和名声。

“先生为何一言不发？”曹cao2长舒一口气，坐下饮酒，语调低沉dao，“常人言‘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古人以日月喻君臣，又以君臣喻夫妻。先生与曹某同行近十载，也算得上‘相敬如宾’，如今又为何不能坦诚相待？终究是生疏了……”

月光洒在荀彧脸上，他苍白的面se哀伤到了极致，心脏被夜se生生剜chu一dao口子，血ye汩汩pen薄而chu，liu淌chu一地的悲凉。他正襟危坐在那儿死死地沉默着，似乎这样就能躲避所有的一切。想他荀文若也不过是一介routi凡胎，削瘦的双肩又如何担得起万钧之重，终究是到了极限。

刘备宽厚的手掌覆在荀彧白皙而骨节分明的手背上，轻轻握住，向他投来一个温和的笑容。荀彧看了他一yan，晦暗失se的双眸浸染chu墨夜里微凉月se，如无边无际的幽蓝se湖泊，清冷却又带着一丝令人窒息的凄mei。

“备以为曹公之言，不却。”刘备握jin了荀彧的手，对着曹cao2朗声dao，“可否容备说两句？”

曹cao2没有答话，只是将目光停留在二人jiao握的手，ca去髭须上沾染的酒渍，既没有说可，也没有说不可。荀彧微不可闻地朝着刘备摇tou，刘备nie了nie荀彧的手让他放心，自顾自说dao。

“古人以夫妻喻君臣，或许有理，但也不绝对。”刘备沐浴着月se，平实温和的语气不知不觉将人xi引了过去，他缓缓dao，“为君者有臣无数，以至于天下万民，无不受主君庇佑。然而妻无二夫，惟愿所托者良人也，此世之不公。”刘备顿了顿，然后继续dao，“所谓yinyang易分、日月有别，窃以为君臣之dao当如鱼水，得之而生，失之则竭，彼此依赖敬爱，则万川汇聚奔liu不息，无谓之亲疏内外。”

曹cao2细细品味着刘备的话，忽而笑dao：“刘公雄才伟略，倒让曹某受教了。”

“不敢。”刘备没有理会曹cao2的讽刺，不卑不亢dao，“《诗》云：‘乐只君子，福履绥之’。托曹公之福，备与文若情投意合，已有夫妻之实，曹公以夫妻喻您与文若，备委实不喜。”

此话一chu，曹cao2和荀彧都暂停了呼xi，齐齐望向刘备，似乎都没有想到他会说得这样直接、坦dang，内心各自gan到不同程度的震撼。尤其是荀彧，在那份震撼之下却又shensh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