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河捧着他右手，确实有慌了。那一刀应该不轻，会不会砍断了一分骨和手韧带神经！以这年代的医疗平，如果伤及骨，那这只手就废了！对于一个先秦的王来说，为王就要带兵打仗，他废了一只手，还怎么拉弓，还怎么双手持刀，还怎么——

辛翳这几年从来都是见荀南河游刃有余的样，就是他对她挥刀，她也没害怕过。刚刚她杀人，又冲上去挡刀也没哆嗦，怎么这会儿……

南河一愣，哪里想到这一变故之后，这小还训斥她？

他用左手接过刀，南河愣了一下，一把去捉住他右手。

辛翳偏了偏脑袋，极其不耐烦：“啧。一着急就喊名字，知不知尊称啊！注意君臣份。”

南河捧着他右手的手，确实有手抖，她了一气想冷静下来，但不知是不是因为刚刚的变故，所以这会儿才后怕，她声音也忍不住有发抖：“先理伤，一旦你的手废了……”

他转过脸来：“再说了。你要是事儿，我就少了助力。也会……很麻烦的。你不是最冷静的么？怎么会这样的事。”

南河呆呆望着他掌心的伤。

辛翳：“喂喂喂！你、你不会要哭了吧喂！荀南河，你有病么？！你刚刚都没把自己胳膊当回事儿，至于看见手上的伤吓成这样，你脸都白了啊！”

辛翳瞪：“你不相信我！？”

他半晌：“我心里有数，我也不想让自己手废了，所以在他抬刀的时候抓住刀的。如果他挥下来的时候我再去捉刀，怕是整个手都被劈成两截了。但他刚抬刀的时候不要，那时候还没发力呢，就是看着吓人而已……”

辛翳偏过去：“先生太荒唐了。”

他甚至想，如果他顺利杀死邑叔凭，将王权握回手

南河半晌：“没有……”

南河看了他的面容一，了，竟然一时没话说。

破音似的喊：“辛翳！！”

辛翳心里一下起来，甚至有不知所措了。

但他就是这么说，南河的表情也没放松多少。

辛翳一僵：冷静思考的结果，就是用一条胳膊，甚至半条命去换他，也是完全值得的么？

辛翳微微挣扎了一下：“你——”

南河叹了气：“那就是我冷静思考之后的选择。”

他这条贼船，南河是半途上的。而且在这几年接之中，他愈发意识到，荀南河确实很有本事，她之前在他刀下的自荐，都可谓是谦虚了。这样的人绝不是他的手下，而是真正的……他的老师才对。

但南河不一样。

辛翳站在满是尸与火光的房间里，一把从她手中夺过刀来，没好气：“什么，不知我还以为你刚刚要把嘴咬烂了。”

就这么在乎他伤？

若是山鬼为他这么，辛翳不会太吃惊。毕竟早在他们刚时，就早已许下了为他生死的诺言。

辛翳：“在拿刀的事情上，万没有先生保护我的理。我要是连这也不到就是废了。先生的手握笔就够了。”

辛翳想要握拳挡住伤，然而剧痛已经让他没法握拳，他将手藏到后：“别看了！看什么看，先生是读书读傻了吧！你刚刚看见刀下来了，还往前，你是想废一条胳膊是么！你是跟人家对打的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