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的眉一下就飞扬起来，她角的笑纹都飞到眉间去了，说话的速度也在加快，“再吃就好了嘛！等她回来又要等到什么时候！你快吃吧！”

可惜李玉珠不领他的情，回来第一句话就在怪气。

直到有人打破它，像打碎一块维系着虚假和平的玻璃，“谁是？”李玉珠问。

李珉勋差被嘴里的饭噎住。他在桌底下偷偷去牵李玉珠的手，却被人一把甩开，“妈妈的心天生就是偏着长的吗？哥哥在的时候才愿意回家一桌菜，只有我的时候就让我吃小菜和白饭？”

李珉勋垂着，看着妈妈着急的脸，把米饭扒拉开，最终还是放下了筷。他努力挤个不那么牵的笑，温和地说，“我还是等玉珠回来吧。”

可李玉珠学不会顺着台阶下。她垂下睫，看着自己的碗冷笑起来，“珉勋回来不想和我吵？妈妈，李珉勋不在家的时候不是连话都不和我说吗？”

“哈，补习，你还好意思提？”妈妈冷哼一声，来回着两边的脸，似是在清理腔，可李珉勋知那是她发作的前兆，“补了能好到哪里去？就你这样，左耳朵右耳朵，叫你不要在学校惹事，但是你给我惹了多少麻烦？知你开学才一个月老师给我打了几次电话吗？你就算去补也是浪费钱，我上班这么辛苦，还得给你老师陪笑脸，这样赚来的钱难得能给你浪费吗？”

“能有息的人都不用补习！你看珉勋，什么时候说过要补习？成绩还不是那么好，从来都不用我心！”

说来的话果然比李玉珠的还锋利。

妈妈又兴

“玉珠，别说啦，等下菜凉了就不好吃了……”李珉勋试图息事宁人，用手肘戳了戳妹妹的垂放在膝上的小臂。

“哇，这么多菜，”她拉开椅坐下，上还带了的汽，“哥哥得多回来呀，我每天都想吃这么好。”说着她睥了李珉勋一。

“珉勋今天回来我不想和你吵，吃饭。”

于是她被刺痛了。也许是因为妈妈不掩饰的直白，也许是因为又被拿来和哥哥对比，李玉珠气极，又到非常委屈，她用余光看了哥哥一，发现那人只沉默地屏着呼，似乎为了熬过这场闹剧，已经暂时把耳朵封闭。

莫名被敲打的李珉勋全当没听见，往她碗里添了块排骨，默默无言。

手机“叮”一声想起，发来信息，把一桌人的目光都引过去。：我到家啦！果然家最好！就是有一想你。等下打电话？

“补补补，看看你那成绩！你们老师说你一天到晚就只知扮靓，你那个裙！老师说再被风纪委员抓到就要给你分了！”妈妈说到激动还拍了拍桌，让这小小的圆桌剧烈颤抖了一阵。李珉勋忙扶住桌沿，让它平静下来。妈妈看到他的动作，语气又变得缓和，“总之你赶去把裙改回来，真是，也不知像谁，那么沾惹草……”

李珉勋刚想松气，李玉珠就把筷放下了。不知是不是因为外面还下着大雨，李玉珠的脸看起来也格外沉，餐厅黄的灯也没能让她看起来开朗些。

李玉珠委屈得很，睛圆瞪，“我也要补充营养！”

“妈妈觉得我扮漂亮是为了沾惹草吗？”

寂静中是更的寂静。

“珉勋能考上大学，以后来能成大事，你学习又不好，除了贪漂亮什么都不会，一天到晚只知抱怨，我给珉勋吃好的怎么了？难不成给你吃？什么都不好还在这里提条件，一都不懂事！”

呢？玉珠还没回家呢，现在吃的话等她回来菜都凉了。”

“妈妈觉得我成绩不好，是，我是成绩不好，我不是说过要去补习吗？为什么不让我去？”

“我也在读书，我在学校也很辛苦！妈妈怎么不关心我在学校过得好不好，吃得饱不饱？”

妈妈倒替他打抱不平起来，“哥哥上大学很辛苦的！学校的东西哪有家里营养，珉勋也是回家了才能好好吃一顿。”又一把用筷推开李玉珠伸向五的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