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池早地就凑到陈谊面前。

陈谊闻声回。

陈景的长相很清俊，材瘦。岁月越发将他上的文人气息酿，但没人把他当文人。陈谊的眉真的像陈景，只有笑起来时不同，陈景的笑，经常带着血腥味。无论何时，他袍上用金线绣的龙都熠熠生辉，慵懒地盯着每个人。

“…”陈谊终于抬眸看了陈昭一，“你长得很好看。冰清玉洁

“至于你。”陈景轻笑一声后负手转离去，“杖责三十，打完后来御书房。”

“啊？呸嘞。”池早挠挠，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陈谊看着池早的背影，微蹙起眉。轻眨，纤长的睫在白皙的肤上投下影。她的脸型介于鹅脸和圆脸之中，眉目清淡，只有下颌骨的线条很明显。面无表情时，清、贵，叫人只敢远观。

“……”谢识之的腰弯得更，不与他对视。“下官殴打同僚，请陛下责罚。”

“那你呢。”

陈昭锦衣华服、气度非凡，端丽的脸上带着一丝不甘，更多的是好奇。

陈昭是如今的皇后庄怀双的孩，也就是庄榕的外甥女，比陈谊还小两岁，是名副其实的小公主。但在南国，“小公主”一般指的是李宣寐的小女儿、陈谈的亲妹妹。

陈谊毫无反应。

陈谊充耳不闻，她走到柜台前，匆匆写下一句话。用信封包好后给店里的伙计。

伙计走了，陈谊仍然低写着什么。

陈谊锐地察觉到了信息，她低，小声地说：“你是说谢识之要死了？”

“你。”陈昭提着裙摆跟上去，“他是为你遭的此难。他为了你一介商之女可是拒绝了嫡公主。你怎么这么冷血啊。”

“前朝有个人被打二十大板打死了呢。”池早似是随意说起。

“……”陈景没有回答，他看着路家父，“谢识之说的对，是哪本书教的啊。你、你们、路家，把秘书省的书从一库开始通通抄一遍，直到抄那本书，什么时候抄什么时候复官。裴居敬检查。抄不完就打，每天打二十大板。”

“哪里不一样？”

“识之哥哥的真心真是错付。”陈昭从未如此被忽视，她对着陈谊的背影大声说。

角着笑，似是一脸欣。然而，又将他的名字念得很怪异，似乎细细咀嚼了一遍才吐。圣意难测。

池早人还没回府，陈谊就已经收到了他的信，知晓了今日发生的事情。

“你就是陈文灿？”

“？”

“你不去看看人家吗？”池早嘟囔，“他都被打得下不来床了。”

事实上，陈谊比陈昭想象得要“狼狈”一些。她的下有淡淡的青，带着倦意，因此举动中更显冷淡疏离。她穿的衣服、带的发饰都是很好的料。尤其是那松松挽就的发髻上的宝蓝发冠，一看就知并非凡品。可衣服上的绣都是同系的、不甚起，更没有闪闪发光的耳环、步摇、手镯。清贵、却不华耀。

“好的少主。”

“谁让你看病了，你看人啊。”

“我不会看。”

“送给太医署谭京。”

“你……”池早语，他跺脚，“我知你不能和官有接，尤其你现在已经是李家代少主了。谢识之官拜秘书省，确实不合适。但谢识之是不一样的啊。你就不能偶尔也昏一回吗？为他。他梦里都在念你的名字呢。”

“知了，我叫谭京去看看。”陈谊说。

“我看人什么？”

“……”池早撇嘴，“绝情死你算了，陈文灿。”

“他如此赤忱待你，为你，你怎么能如此冷漠。”陈昭倒不是真为谢识之不平，只是不服自己明明比陈谊更、更关心谢识之，却不被选择。

在陈昭的心中，陈谊应该是比陈织云更加艳光人、光彩夺目的人。所以才能讨得那么多的人的喜。她今日特意将最贵的东西都穿上，为的就是不输人。

“不是，你去看啊。”

这是陈昭第一次见到陈谊。

“我去叫谭京去看啊。”

陈谊已经猜到了来者的份，她端正地行了礼，说了声抱歉便要离开。

如今看…陈昭低眸扶了扶发髻上的金步摇，自己好像已经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