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大师。”闻天下背手而立，“解惑得看你自己。”

“我已经化形，将本赠与他，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竹中女叹了气：“原本我想，一路保护他们，可他阶神速，我还没帮上多少，很快就要帮不上了。”

竹中女低下：“我欠他。”

“若是一直还不上，你以后就打算为他而活了？”

竹中女抬：“是，他们让我帮他育一把竹中剑。”

“知他们没有生命危险,我就打算离开的,如果没人叫我,我应当已经回去了。”

“我没帮上什么忙。”

竹中女低下，若有所思的神情，她问：“那，欠条怎么写？”

闻天下：“……”

“昔年天玄女留给襁褓中的叶辰焱一世间罕见的通天竹，以后的本命法宝材料，还给它留下一仙气。”

“他不肯用剑这事，还得怪到归一宗上。”

竹中女：“……”

“世间草木灵罕见。”竹中女垂下，“若不是那仙气，还有南州族将我保护在迷仙林里，我断然没有机会化形。”

闻天下微微：“我还记得，当初你化形，南州那条腾蛇还把天玑叫去了，两人商量要拿你怎么办。”

圣人书书页翻动，居然当真给她找了一张欠条来。

竹中女奇怪抬：“我本就不是人。”

“既然四周都没什么区别，那我们就在原地好了。”叶辰焱环视一圈，“连日升月落都看不见，怪不得他说，在里面待久了，会对时间速知迟缓。”

闻天下微微挑眉：“看来,你心中有惑。”

竹中女一怔：“嘛嘛？”

“我自然知晓你的来历。”闻天下扫了圣人书一，“好吧，也让它听一听。”

抬看他：“在人间,你这人,名声不会太好。”

竹中女微微蹙眉，“他不用剑。”

圣人书光芒微微闪动，正要开,闻天下扫它一,“你先听着,不许开。”

“结果机缘巧合，天地之间仙气枯竭，叶辰焱差死在那方灵力枯竭的小世界里，反倒是你，等他等得太久，借那仙气化了形。”

“好，那我纠正一下。”闻天下无奈应下，“我是说，你都化形这么久了，还没把自己当条命吗？”

“最后应当是想好了办法的。”

“说起来，我能到如今这一步,也得多谢之前那些小心的家伙。”

“天大地大，任我逍遥。”闻天下指了指她怀中的小猫，“你若是喜这些绒绒的小东西，也可以找个御兽宗，当个护法长老。”

“也不是你不还，要我说，你过意不去，就给他留个欠条，然后自己嘛嘛去。”

“我承他母亲机缘，自然要想办法还他。”

“所以你还是觉得亏欠，也不愿与他们同路而行。”闻天下摇摇，“你都化形这么久了，还没把自己当人吗？”

“我只是确认他们的安危。”

圣人书若有所思：“这么说来,若以后遇到这状况,我不该破。”

他哑然失笑，只想圣人书，“你书里记录欠条没有？给她打个样。”

“哦。”闻天下微微,“帮人带小孩的。”

四周白茫茫一片，雾气环绕，向四方行走都没什么区别，只有一成不变的雾气——恐怕是当初他创建阵法的时候，只想着功效，压就没有设计景的想法。

“但是……”

书海阵内，余青瑭和叶辰焱才刚刚踏去，就知闻天下没骗他们，这里面当真是什么都没有。

“我在修仙界名声也不会太好。”闻天下轻笑一声，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当年我行走天下,到哪都被人撵着跑，所以才不得不认真修炼,飞速阶。”

……

“你若是当真觉得自己帮不上忙，那你扔下系背井离乡,跟着他们什么？”

竹中女抬起：“你能解吗？”

闻天下闷笑一声：“那这可真称得上机缘巧合了。”

竹中女收回目光，垂下：“……也算不上。”

“你知我的来历，就当知，我确实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