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勋看着她：“我若有休你之心，此生便不得好死。”

云珠：“哥哥不在，嫂可还适应？”

曹勋握着她的手，笑容里有些无奈：“云珠，如果可以，我想与你白到老。”

一个皇帝一个格，哪个家族也不能保证能成每个皇帝边的臣。

云珠看看他，嗤：“就怕哪天你不喜我那样了，又来骂我，反正嘴长在你上，你怎么说都有理。”

云珠心想，算他有自知之明。

曹勋：“不会，你不信的话，我可以立下字据。”

云珠反驳：“谁跟你生气了？你自己要我端庄的，现在又怪我不使唤你。”

数到十的时候，曹勋居然还在走。

一个尚书都轻而易举，何况我。”

云珠一怔，怎么都没想到他轻而易举就说了这诅咒自己的话，但凡他故意换个能够让她及时阻止的长句，她都要怀疑他的诚意了。

云珠关心哥哥：“他现在已经抵达抚州了吧，不知剿匪顺不顺利。”

卧室宽敞的，曹勋一圈一圈地走，从南边的窗经过，再绕过步床外的屏风。

曹勋继续绕着圈，等她彻底睡沉了，才慢慢将人放到床上。

曹勋转坐到床边。

养了这么久，李雍的伤势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是他不想再去锦衣卫当差，故意装作右肩使不上力气。

云珠真就跟他杠上了，趴在他背上继续数着。

曹勋：“你天生就该使唤人，换个就不像你了。”

最后，不知是刚刚的夫妻亲密对她的力消耗太大，还是在安静的卧室转圈过于助眠，云珠先睡着了。

曹勋：“多背会儿，等你睡着了我再放你下去。”

孟氏怜地摸了摸女儿的。

云珠：“立就立，你现在就去写。”

裁纸研磨，很快，曹勋真的将一张字据送到了小夫人面前。

云珠：“娘放心，我都明白的。”

云珠伏到了他宽阔的背上。

就着他提过来的灯，云珠看到字据上写着：愿为夫人云珠效犬之劳，至死方休。落款，曹勋。

云珠在他耳边数着。

云珠打他，等曹勋松开了，她哼：“犬之劳，我现在就要你给我当，背着我在屋里走十圈。”

孟氏笑：“太顺利也不是好事，慢慢来吧。”

曹勋笑：“可以试试。”

曹勋终于又看到了小夫人想要掩饰又掩饰不全的得意笑容。

她没有泪，圈却瞬间红了。

他将人抱到怀里，长长地亲了一通。

.

白纸黑字，来自堂堂国舅爷的承诺，哪怕知这只是一哄人的手段，云珠也被哄舒服了。

但她没那么傻，冲着将来能好聚好散这个目的，她也回了他一句甜言语：“不用这么说，就算你年纪大了些，照样比那些年轻儿郎，哪怕我没有婚约，大概也会看上你，只不会用那手段罢了。”

很多夫妻成亲时都会许下白到老的承诺，曹勋只说“如果”，是因为他知自己年长她太多，肯定会比她先走，未必能看见她白的样。

孟氏：“你嫂可跟你不一样，自己也能静下心来，何况还有我陪着。”

她垂眸：“不用你说这些好听的，我只知，你骂我了，我长这么大，很多嫉妒我的人都骂过我咒过我，我都不在乎，可你是我的夫君，平时表现地那么好，却开骂我。”

曹勋低笑，蹭了蹭她的鼻尖：“不用哄我，别再跟我生气就好。”

孟氏单独跟女儿说话的时候，：“这样也好，皇上不喜咱们家是事实，你爹又何必冒着被人陷害的危险去官场上折腾，你哥哥年轻，在外历练历练还差不多。我们不急，你也不用急，李家能跟着皇家一直传到今日，并不是每一代都风风光光，只要没丢了祖宗传下来的本事，大不了韬光养晦几十年，后面总有东山再起的时候。”

曹勋再度解释：“我没有骂你，我知你不是轻浮之人，你只是心气傲，因为二弟悔婚了，你才想要嫁个比他好的，又因为平时没机会跟我见面，才会抓住一切机会试探我。如果你跟二弟并无婚约，你大可在京城其他年轻儿郎里挑选，绝不会选我这个年纪一把的。”

云珠怀疑：“那我一直不睡着，你就一直背下去？”

云珠领会到了他的意思，她才十九，老啊死啊都离她太远了，再说了，能跟曹勋多久夫妻都不一定呢。

初十休沐的时候，曹勋又陪云珠回了一次娘家，既是探望李雍，也是来送中秋节礼。

儿这代起不来，还有孙辈，孙辈不行就指望曾孙，只要没丢了爵位，复就比其他人容易。

云珠：“行了，早睡吧。”

她给他端庄，他不要，那就别怪她继续使唤他。

不得不说，他这形确实非常适合这个，肩背肌结实有力，一都不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