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勋将她放到旁边，理理衣袍，若无其事地收拾棋盘。

云珠双手扶着得净净的细瓷盆，凑近了去闻那朵红牡丹。

云珠坐正了，疑：“那又是为何？”

曹勋手停了，在她耳边压抑地着。

余光注意到曹勋的视线，她斜了他一：“因为我昨晚盼着开，你就一大早派人去买了？”

看不急，她先陪曹勋吃早饭，没想到以前吃过早饭就去官署的国舅爷，今早居然一都不着急，非要云珠陪他下棋。

梳是最耗时间的，等云珠打扮好了来，又过了一刻钟。

开的话我就喜红的，现在嘛，哪朵先开我就喜哪朵。”

云珠意外地看向曹勋。

算了，潘氏到底死了外孙，新帝继位后潘氏虽然还是皇帝的外祖母，那分量却远远不及从前，就连发也只能像老鼠似的偷偷摸摸剪掉一朵，再也想不其他招，云珠又气什么呢，当乐还差不多。

大都督的官服是上等的丝绸，云珠都担心会不会被他给撑坏。

曹勋转往回走，这次，他在一株长着两朵小苞的白牡丹株上发现了一断枝，断枝截面冒珠，可见才被人剪断不久。

她惦记的牡丹，府里谁敢剪？

翌日，天未大亮，曹勋起来练了两刻钟的枪，如今他每日在官署看公文，只能早晚空练武。

两人默默地平复着，院里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云珠挑了三盆让她们放在矮桌上，其他的分别摆在合适的位置。

曹勋摸了摸她的：“怕你生气，才先让你兴兴。”

曹勋：“不是，你单纯急着看的话，早叫人去买了。”

阿九笑嘻嘻的：“国公爷知夫人喜牡丹，一大早特意叫人去坊选了，凡是开的牡丹都被咱们买了回来！”

他不肯说，云珠只好也整理好自己的衫裙，再让连翘领人来。

抿了一会儿，云珠忽地笑了，摇摇。

云珠再看看次间这一盆盆牡丹，必须承认曹勋这招确实起了作用，因为赏的兴致已经得到了满足，她虽然还是气潘氏所为，却肯定比她兴致地走到园结果突然发现没了来得轻。

收了枪，阿九送来温的巾。

云珠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了。

“知了，等会儿你走了，我就派人去请她过来赏。”

跟着是连翘：“哎，哪来的这么多牡丹？”

然而走了一圈，曹勋也没有看到符合她描述的白牡丹苞，昨天都翘边了，今天就算没有全开，也该更明显才对。

曹勋望向西院，目光变冷。

一定是他又憋了太久，求不满了。

二十多个小丫鬟婆鱼贯而，每个人手里都抱着一盆牡丹，红白紫都有，每一朵都开得鲜艳。

曹勋笑了笑。

他刚在次间坐了一会儿，里面云珠也醒了，连翘、石榴端去服侍。

不用猜，肯定是潘氏！

云珠好笑地。

曹勋解释：“早上我去园看过，那朵白牡丹被人剪走了。”

曹勋：“我可不是给她买的。”

矮桌摆在榻中间，两人面对面下棋，一局结束，云珠输了，被曹勋抱到怀里亲了好久好久作为赌注。

云珠与他对视一，了个叫他低的动作。

云珠听到阿九的声音：“慢着，别给摔了！”

圃边上，曹勋负手慢慢走着，视线扫过牡丹丛中的一朵朵苞，想看看她心心念念的那朵白牡丹是否已经开了。

云珠也怪不自在的，那事一旦尝过滋味，她也很容易被他撩起火。

云珠：“……”

自家园养的自有一份特殊的情分在，再加上每天都去逛一圈，盼着盼着，等真开了，也就越喜。

云珠：“怎么突然这么有雅兴了？”

曹勋去脸上脖颈的汗，见时候还早，她也还睡着，他忽然起兴，换上官服先往牡丹园那边去了。

曹勋看着俏生生的小夫人，反问：“不然该用什么借多陪陪你？”

一刻钟后，曹勋回了后院，没有朝会的日，他都可以在家里吃过早饭再发。

摆好了，连翘带着众人退下，只剩满屋的绿意与姹紫嫣红，以及坐在榻上的夫妻俩。

“好了，再不走就要迟了。”云珠拍了拍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