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随即飞驰在雨夜。

于是汽车往文星楼开去。那附近有幢二层老房，地砖单人床，陈设简陋无装潢。

陶西平恭敬：“我有数。”

陶西平问：“二赖还欠着账？”

他跪在地上讨求，比死了父母还悲切。

我爸接走了。”

四六从墙角电秤的底座里抠几克粉末，又从床垫下掏半张皱皱的锡箔纸。

“我还没动手呢，他犯瘾了直，连句话都没说上就倒在这儿了，桌是他推的，墙也是他自己撞的。”

“嗯。”他了烟，“打电话给蛤蚧，问问他怎么样了。”

四六见他火了，便掏支烟递给他：“哥你别生气，要怎么办尽说，我都替你办了。”

四六挨着床沿坐，见他来了便站起来。

有人递来支烟，他接过起来。

他看了看蜷在地上的二赖：“剁他一指让他长

随后陶西平上了自己的车，衣服上的雨混着血不停的蹚，他掀开衣摆拧了把，再撩起半袖黝黑臂。

老杜没有立时接话，狠狠了烟：“风声，小心着儿。”

陶西平随即使了个风，四六立即蹲下去探二赖的呼，几秒钟后又朝陶西平了。

“欠着呢，四六看他是熟客，让他赊了几回，他搞不到钱还账，就跑去曲靖了。听说在那边不着货，他犯了瘾就黄，他是惯四号的，黄提不起劲，只能到找货，一来二去动静大了些，这才被四六找着。”顿了顿又说，“前段时间你一直忙，我也没和你说，他去曲靖之前老去秦淮那要烟。”

说罢便往他上扑，奋不顾抢夺他把玩在手的锡箔纸。

他随即磕涕：“平哥我求求你……救救我……再给我一……我一定还钱……”

陶西平听在耳里，慢条斯理：“先去一趟文星楼。”

陶西平几人到时，二赖已像瘪的气球在地上，墙上溅着血，被掀翻的茶几四脚朝天砸在一堆碎玻璃上。

前排的人犹疑半晌又开：“四六来电话了，说在曲靖碰见二赖，他把人带了回来，现在在北三环文星楼附近。”

“把他醒，我问问话。”

陶西平问他：“什么时候还？”

陶西平皱了皱眉，抬便是一脚：“去你妈的，一天到晚全是这货！”

“已经打过，他理完了，刚从小路过了河，去了河对岸。”

他应了一声，仰靠着座椅专心致志起烟来。

老杜又了烟，坐正了目视前方，便有人关了车门，汽车唰一下飞老远，溅起半米。

不片刻，二赖迷瞪着睛转醒，极贪婪的长嗅锡箔纸上的异香，正舒服得，四六却忽然撤了东西，抬手便是一掌。

“还不拜见平哥。”

陶西平环顾四周：“怎么搞的，死了？”

“明天。”又，“一会儿就还，你让我再一，我一会儿杀人放火也把钱还上。”

驾驶座的人转问他：“平哥，走吗？”

“平哥。”

他一边燃打火机一边骂：“你个杂，临死还让老伺候你，哪来的福气。”

天已经完全黑了，滂沱大雨浇得地面起了层雾，上偶有汽车鸣笛而过，四周弥漫泥土沾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