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我也觉得，你还活着，很好，一号。”

一号很喜。

一号虽不太理解关玉秀的这份自信从何而来，但看到关玉秀那样，似乎真没为这件事怪他。

下次就这么办。

稀奇古怪，无法理解。但关玉秀就是想说。

“比起埋在土里，什么都不剩更好。”

一号看着她澄澈透亮的眸，尖在牙上抵了抵，忽然就觉得自己应该说句实话。

“……是。”

关玉秀:“但醒来看到那样的真的有吓人。”

关玉秀侧了侧，将那份不解咽了下去。

他这手功夫明明用的帅的。

“您喜就好。”

“把我尽量多烧几天，烧成灰，扔海里，也好的。”关玉秀想着以前的某件事，喃喃:“脑袋……你愿意留着，挂在墙上，也行。”

关玉秀淡淡一笑，眸如湖般寂静中泛微微青。

他是真的觉得自己那攀墙附的本事帅的。他又觉得可能是那天太匆忙，没发挥好，

“如果……我将来真的能死了。”

有尴尬的沉默。

“……”

他好久才又开：“我原本打算……在您的坟墓前把今天那束献给您的。”

“够了。”沉沉的声音。

于是他勾:“小您真是……宽宏大量。”

他的手微微发着抖，像是努力在平息着什么般的轻轻呼了几下，一号方才抬起脸。

微有歪歪扭扭的，但我喜，觉别有风趣，着小很可。”

黑亮、莹、雾蒙蒙。目不转睛的盯着人看时，专注又脆弱。

关玉秀的笑容缓缓停了。

“不过。”她眸光有些淡。

“你送的我都有留下来压标本，不过有些保存不下来的，下次我会用别的……”

“您，不想知我为什么送您？”

不知怎么才能保持人脑袋不腐烂，但是只要调查，总会有办法的。

她说话很轻柔，对他如同以前见面那般。

“小。其实……”他像是有些羞涩，耳上抹诡异的红。

柔。平和。宁静。

这话不是对一号说的，在这里说也很突兀。

“……”

“因为你喜。”

“那天在您房中，吓到您的人，是我。”

合着字条上说的危险指的是他本人。

他的睛，又变成漉漉如同初生的小鹿一般了。

一号陷沉默。

一号被打击到了。

他抿着，沉默片刻，角微微上扬，随后立刻压下，等了会儿，又像是无法忍耐的低声询问。

“原来是你。那个蜘蛛。”

……对记忆中不知是谁说的。

取而代之的是眸潭中越来越盛的青波纹。

“……不怪你。你也杀不了我。”

听听。这是人话吗？

一号莫名的低下一手捂住了脸：“够了。小。”

“我很抱歉小。不得已而为之。为了赎罪，避免您曝尸荒野，我已提前为您准备了一墓，连夜挖好了。那时只等您一死便可土，所以那天……我可能有些急躁。”

一号却睛亮了亮，迅速回应了：“好。”

“可你那天潜是沈临渊叫你去杀我吧？”

玉秀垂眸，没什么表情。

想到能天天在住所看到小的脑袋，就好像她每天都在等他，迎他回去，一般，一号就觉

此地静的连周遭的落叶声也明晰可闻。

关玉秀：“不是吗？不是因为你喜送我？”

一号怔了怔。

“小。您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对蜘蛛这个称呼，一号颇有微词：“手脚反向扭到相反位置，用的一缩骨功。便于潜，并没有吓到您的意思。”

“……？”

“你真会夸我。”

一号屏声静气。

啊。关玉秀想。

没有厌恶，愤怒，冷漠，懊恼，也没那些令他悲哀的泪。

她默默看着一号一会儿，结合那拉扯不清的记忆，渐渐咂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