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纸撕开，投嘴里，糖磕完下牙磕上牙，磕完门牙磕槽牙，大红糖纸在手里刺刺地攥皱了又散开。有个小孩没吃完一颗，又剥了一颗，被大人住手，“没息！”

“农业局一个科长家闺女。我外甥女是她同学，早上送亲呢，送完了，包了好几袋喜糖走，吃不完，你们谁吃就拿。”粮贩说话间似笑非笑地问载年，“他闺女结婚，你怎么不去上礼啊？真是一心为民的好。”

最低的价格没比昨天报的最低价低太多，而且低价都报给粮少的家里，也就是土地面积小的三骆家，还有个刚死了儿的孤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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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办喜事啊？”

丁长夏看不上他们，自己挑人，可她挑的也不怎么样。活的时候手脚慢，耍小聪明、穷风又白忙活一场，惹人笑话，可见丁长夏也没捞到什么好东西。

一条龙服务，不仅收粮，也卖、农药和化。粮贩低价卖，还给每家送了两瓶除草除虫的农药。“我都说了，我能这么不厚吗。”粮贩又看一载年。

微服私访的谎言不攻自破，粮最多的几家陆续卖掉粮，其他村民也不说什么统一价格统一售卖的约定了。粮贩给他们的价格比昨天承诺的八二低，但是没办法。

，先给村民们分了一塑料袋的喜糖。

粮贩笑：“让孩吃呗。”

冬生家率先卖了，拿到了钱，八五一斤。

又有几家粮多的也跟着卖了，他们拿到的价格和昨天承诺的价格持平，所以都没什么意见，看着那辆三车像个瘸一样装着超载的粮从土路上摇摇晃晃地走了。

至于他假装、全村村民沉默沾光拿到报价的事，粮贩没把事破，留了面，彼此心中有数就行。

车队联系不上，全村的粮指着这一辆三车运去，来回一趟就得三个小时，今天天，空气里刮的风都有雨味儿，瞧着要下几天秋雨，那时粮要发不说，要是从山上冲下来泥沙石，把土路拦断了，再好的东西也没地方卖。

小孩们提前过上了节，粮贩坐在摞着的石块上看了一会儿，站起来拍了拍上的土，对大人们：“来吧，歇了会儿了，该正事儿了。”说完从小卡车上放下来一个磅，挨家挨称粮，重新报价。

粮贩也知不惹众怒，单独买粮的事虽不地，可他让那辆运粮车来回来去地在粮店和村之间从白天跑到了夜里，最后一趟满载粮而去，满载麦而归。

昨天夸载年有息的人不再夸了，没夸他的人说：我早知这小就是个愣青。这样说的人里有曾经打载年打得最狠的人。

这些人依然不怎么喜载年，但他们不打他，也很少用脏话当面骂他了，毕竟，载年和他们差不多嘛。

村支书家和栓爷爷昨天也接到了电话，价格不错，也卖了。

粮少的人家不多，其他人只红粮多的人赚的多，不会同情粮少的人亏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