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变质

高母回了“调解室”，跟父子俩说，八九不离十。送丁长夏去德国的决定是高父和高母临时商量的，高载年一听说，果不其然提chu异议。

高父对家里忽然冒chu来的活动频繁的反对党非常不满。小maotou已经不再就事论事，而是蓄意颠覆他的政权了：“高载年，你好好想想你在反对什么。”

高载年望向母亲，说高母每年都要去其他大学参与学术活动，而他五岁以前最难过和无助的时候就是她不在家的时候。幼儿见不到谁就会以为谁消失了，高载年说，他不想让叮咚在心理成熟之前每天都因为见不到妈妈而恐惧。

高父说：“你想得很对，但是你忽略了一点，孩子对大人的gan情是‘有nai便是娘’。谁养她，谁就是她亲妈。”

谁养？还能有谁养？丁长夏刚下了产床，他就背着她参与讨论如何剥夺她的孩子？

鲜红的血水犹在yan前，高载年摸了摸脸，好像丁长夏的泪水还在他脸上。高载年说：“我不会和别人结婚，也不想再有孩子了。”

高父冷哼一声，“你怎么早点不丧失生育能力。”话一chu口，高母立刻往他胳膊上拍了一ba掌，却对高载年说：“你知dao为什么爸爸妈妈这么快就找到这里来吗？你以为我们会先去亲戚朋友家问吗？”

高母语气轻轻的，很是无奈，“什么样的人才会在遭到拘禁和nue待以后不仅不远远逃离，反而一次又一次地回到案件发生时的情境……你觉得爸爸妈妈给你压力了，丁长夏让你gan到安全？但它不对，它是不对的，小maotou。你病了。”

“我没有病。”他并起手掌，脸埋在手掌中间，声音却微弱极了，“我差点成了杀人犯……如果丁长夏死了，我就是杀人犯。”

高父闻言一怔，望向高母，却见高母安wei地拍着高载年的后背，yan睛也望向他这里。他懊恼地an了an眉心。

高载年的父母算半个同行，手底下的案卷liu水一样地过，黑暗的、邪恶的事情他们看得多了，所以他们把纯洁的理想都放在高载年shen上。

他要儿子正直、有名望，他爱人要儿子积极、健康，两人的目标不冲突，合作多年，培养chu来的小树苗yan瞧着直tingting地向上长，半路杀chu个丁长夏，寄生在树上，傻不拉叽的树还乐呵呵的呢。

高父说：“你差点就‘杀人’了，你杀了吗？”

“……没有。”

“我们家会抚养那个孩子，丁长夏年龄小，我们也不追究她了，你还有什么事情要zuo的吗？”

高载年说，“我要对丁长夏负责任。”

“什么责任？”

“她生了孩子……”

“她和她家里人打骂你、剥削你，你都忘了，现在反而要对她负责任了，还是无限的责任？”高父想把高载年的tou骨撬开，看看是不是矿dong的yinshi环境让脑浆子变了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