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阿特弥斯和雷休斯分别，看着她走上楼梯公寓大门，也看着雷休斯目送她直至看不见影方才开车离去。他收回视线，吐一烟圈，冰冷的月光从半开的车窗照在他棱角明晰的下半张脸上。他是个模样过分英俊的年轻人，穿着一西装，彬彬有礼，可他脸上的神情和瘦削的脸庞却透着无法言说的冷血意味。

分别时，雷休斯脱下手轻轻地抱了抱她，到为止的拥抱让原本厌恶亲密肢接的阿特弥斯来不及产生抗拒反应。

浪漫的晚餐之后，雷休斯礼貌贴地送阿特弥斯回家，两人在落雪的松树下依依不舍地又说了会儿话。

“这位小，可以帮帮我吗……？”

大约他也没想到会在街上碰到如此丽的年轻女，不住地发嘿嘿嘿的瘆人笑声。阿特弥斯惊声尖叫起来，攥着袋而逃。

“遵命。”

她叹了气，穿上茸茸的大衣，蹬上雪地靴围上厚围巾便又走了家门。一个街区外就有一家化妆品店，也算不上远。阿特弥斯看着又下起来的飘飘小雪，决定快去快回。

阿特弥斯当然婉拒了他的邀请，也没有再提新年晚宴的事情。

低调的黑轿车停在不远的路旁，后座车窗半开，车内漆黑一片，只有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香烟微微窗来，泛着微弱的火光。

“晚安，寒冷的雪夜里能够见到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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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的住宅街只有落雪的幽微声音，没有车辆驶过，也鲜有人经过。一颗松树下倚靠着一抹黑影，见到远远过来的年轻女，黑影微动。

“唔……新年应该要带父母去温一些的地方度假，我们每年都去的，要一起去么？”雷休斯开着车随便回答。

“是是是，要走了吗？”

孱弱而病态的声音低低地响起，阿特弥斯原本没注意到松树下的人影，听到声音这才瞥过去。一看过去，就看见蓬垢面的男人拉开了宽大的大衣，脏脏的衣摆下半脱，半不的玩意儿来。

阿特弥斯回到家里，都换上睡衣了才想起来卸妆油用完了，原本想的是晚上回来时顺路买一支，没想到晚餐回来就完全忘记了。

他轻声说，碧蓝睛盛满了带海洋的温柔风。阿特弥斯望着他的神微微一愣，不禁沉溺在这一汪温海洋里，也报以微笑。

买完卸妆油来，雪又大了几分，阿特弥斯拢了拢大衣，提着袋走了雪中。

车内的年轻男人语气没有一波澜，甚至是觉得有些无聊：“既然那么喜，给他切了吧。”

“看着人家这么幸福，你守在这里的样真像个死神。”

副驾驶座上的肌壮汉笑得肩膀耸动。

“再等会儿吧。”他掐灭了烟，托着腮看向窗外，四楼公寓的灯亮了起来。

“嘿嘿，给人家小姑娘看得了，那现在这样吗，嗯？”壮汉叼着烟笑得烟灰抖，戏谑地问着耳机里的人，“想怎么理，小少爷？”

“我像你就不像了吗？”后座的年轻男人回敬。

阿特弥斯惊慌失措地冲公寓大门之后，松树下的男人几乎是瞬间就被手利落的壮汉踢倒在地反剪制服，熟练的军用格斗技巧，健壮的膝盖几乎立刻就压断了他的脊，他张大了嘴，却连一丝声音都发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