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有迹可循起来，可只有阿特弥斯仍然未曾知晓。

枪弹、恐吓、不知是否有意义的血，那些都是利维坦的生活，而不是她的，她只是穿着宽松舒适的训练衣，在舞厅的镜前跟随音乐翩翩起舞。

皇家舞团的首席独舞，这是个足以得上他的份。

利维坦听到这话的神情十分玩味，他说这次她将是他的未婚妻，甚至他拿了一枚价值将近四千万、重达17.61克拉的蓝钻钻戒在了她的指间——作为所谓的订婚戒指。

凯茜笑嘻嘻地跟同伴们笑，大家纷纷好奇起这位如同月光一般皎洁的首席独舞的往对象，而凯茜则像是掌握了独家情报的记者一般得意。

“哇，阿特弥斯现在都有车接送了呢，她那位未婚夫大概是某个了不得的人吧？”

结束了一天的训练，阿特弥斯背着包走过挂满了历届舞团成员照片的走廊，帆布包里装着要带回家制的芭舞鞋，她的目光始终没有偏离过，只是注视着自己行的路。

凯茜笑眯眯地趴在她的背上调笑：“什么呀，你应该是跟你那位英俊的未婚夫一起度过的吧？”

站在门跟等候着租车的舞团同伴告别，阿特弥斯坐上了安涅斯驾驶的奔驰轿车。

“你们不知么？”舞团的团长也走了来，无所谓地笑着说，“那位世界名模娜塔莎·科兹洛夫，就是阿特弥斯往对象的母亲。”

阿特弥斯的笑容勉至极。

“不，我的宝贝，它叫Bleu Royal，是我委托人去拍卖行竞拍回来的。它纯净无瑕，从来没有沾染过鲜血。”

站在注了不少碎冰的浴桶中放松着时，阿特弥斯想起了利维坦在回到B国时跟她说的话。

阿特弥斯望着镜中后走的凯茜，明明是想要微笑，却不由自主地嘴角搐了起来。

完的泪滴形切割，勾心人魄的一抹蓝，在照常送来的拍卖资料上目光逡巡，只是留意到的一瞬间，利维坦就觉得这枚天价钻戒应该属于他的月之女神。即使那个时候，阿特弥斯仍然在对另一个男人微笑。

也许分别会是一场孤独的阵痛，那在一起，甚至是以未婚妻的份在一起……明明早就下定决心，她绝对不要和母亲一样的豪门金丝雀了。

“她不是嫁某个豪门了吗，后来还开了一间模特公司？”

纯白无瑕的小兔以为自己只是在熟悉的森林中漫步，却早已不知不觉掉了猎人的陷阱。

阿特弥斯的神十分木然，无论是名义上的未婚妻还是什么，就算佩着四千万的蓝钻戒指，也如同上了镣铐一般，她越来越觉得，利维坦这次是真的下定决心要把她一直留在边了。

利维坦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惊讶于向来被保护得很好的阿特弥斯竟然知有些冲突地带的军阀喜用钻石结算，这样的钻石通常被称为血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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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扬起脸直截了当地问，那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金主和被包养的情妇吗？

新年过得怎么样？是指自己被利维坦握着手迫枪杀了另一位军火商，还是指在公海上以一难堪的姿势亲目睹了对不长海盗的屠戮？

他说他的工作已经调整了，他的重心将不再是在前线的军火销售，而是接手筹备无人武的制造，因此他将不得不在B国长期留驻，而阿特弥斯将是他在这段时间内台面上的女伴。

“这是血钻吗？”

“……就跟平常一样。”

生活里，她换掉衣服穿上训练用的舞衣和舞鞋看着镜中的自己，有些恍惚。

可她依旧弱，将自己的弱寄托在利维坦的意和占有之上，畸形又狼狈。

“是啊，嫁SHAW海运集团了，那可是海运行列的寡，不过听说她好像早就离婚了，她的前夫也没有再婚。她只有一个孩，就是那位倾心于阿特弥斯的贵公，”舞团团长淡然地笑了笑，“不然你们以为阿特弥斯为什么会突然受邀登上时尚杂志的封面，还会被时尚杂志邀请参加晚宴？”

“阿特弥斯，新年过得怎么样呀？”

日常的舞蹈训练，即使枯燥，可阿特弥斯仍然觉得这才是她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