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诗行

顾烟萝犹自沉浸在huan愉的余韵里，半饧yan，靠在他xiong膛，听得沉稳的心tiao。

他眉挑寒灯，目光似一汪泉里沉底的青石子，冷漠没有情绪。

一手覆在她后背，一手扣住腰，倏地抱起，轻放在石床。

她此刻安静温驯，半垂着脸。

夫妻鹣鲽情shen，但今日起，她再也不能自欺欺人。

他从怀中掏chu一方帕子，拭去下shen的黏腻gan，重新穿dai好衣裳。

回shen又拿chu块素净的帕子，腰间拿起水nang倒在帕子上，沾shi了往她tui间、小腹上ca拭。

并不温柔，但也不cu鲁，只不带gan情地摸拭，像是要抹去痕迹。

“疼啊...”她颦眉惊呼，抬起tuiluan动，被他摁住了。

像牵线的木偶，被他摆弄，jiaonen的肌肤泛红一片。被cao1开的roudong合不拢，看见里面shen红的媚rou。他用手指隔着帕子抠弄，黏腻的浊lou都是她的。

不过几番chu2到huarui的珠子上，就听见黏稠的水声，如此不经撩弄的shenti，mingan似一潭chun水。是不是无论谁，她都会这样？

许听竹yan尾发红，手指狠狠ding弄了几下，小xue又jinjin裹缠着手指，好似不舍得外wu离开。

她hou咙逸chu里呜咽，手指抓着shen下的干草，好似有柔霏的雨落尽yan里，鼻腔里有酸楚。指节发白像崩裂的琴弦，筝断yu碎。

“哭什么。”他停下动作，将帕子扔进火盆里，任猩红的火she2吞没。

她听了这句问询，久旱的嗓子里哑号，沙哑地像撕开的薄纸。

“要你guan。”她吃力地直起shen，luan纷纷的青丝半掩着脸，琼鼻微皱，涕泪几许。

她指甲里嵌入的白灰明显，让他视线调向墙面。

墙上有一daoshenshen的刻痕，寥寥两句诗行。

“未教人间共皤首，明月悠悠照空楼。”

他目se微沉，似chui颤的烛火，一rui幽灯随风不定。

即便在牢里，还要写下对那个人的思念么，还想白tou偕老。

“顾小姐，真是好雅兴，就算沦为阶下囚，还要赋诗作词。”

他拿起桌子上的短剑，目无表情地走过去，峻ba地shen形笼住她，像压覆而来的青山。

顾烟萝撑着tui后退了几步，靠在墙角，惶惶然看着他。

想杀人灭口？还是怎么。

“许听竹，你想灭口？”这么一急，直呼他的名字。

她闭目手臂横挡面前，冷戾的剑光照在她yan睑，没有想象中的痛楚。

簌簌细微的飞灰落在yanpi上，她眩惑地睁yan。看见许听竹在用短剑一点点刮过墙bi，她留下的痕迹全bu被抹平，墙面shen陷进去。

“不许刻。”他倨傲清冷的神情，自上而下俯视她，眉峰低垂，yan神冷寂，像冬日凝冻的湖面。

她扯起嘴角，一丝冷冽的讥讽浮现。

guan天guan地，还要guan她刻不刻字么。一个左都御史，这么大的官，天天跑到她这里，为了什么。他还会缺女人么，朝廷上下讨好他的官员多不胜数，生怕被这刀笔酷吏弹劾、刺举官吏。

“许大人是不是缺女人？跑这欺负一个弱女子。”

她半拢着yan，将手放在膝上，斜yan觑他。

“过几日再审你。”

他shenshen地看她一yan，拂袖而去。

石床上还放着水nang，残余着清水。顾烟萝犹疑看了下，拿过来一饮而尽，焦渴的嘴chun有了滋run。

求情的奏章如同雪hua片一样呈上圣前。

一朝连坐，顾父为翰林学士，门下学生众多，更曾为圣上的侍读学士，难免不顾及师恩。

都察院里。

许听竹yan睛泛着血丝，如同白瓷上烧制的细冰红纹，rou眉舒展了下。

房内的灯笼微微摇曳，桌上案件卷宗堆积如山。

他坐在案前，桌上铺满了来自各地的诉状。手执狼毫笔，游刃有余地在卷宗上批注，jing1细入微。

即便是日复一日的案件，笔锋间依旧不容有丝毫懈怠。

他缓缓将mao笔蘸上朱红，低tou写下自己的批文：

“此案尚无定论，务必从宽chu1理。”

他唤来心腹，命其迅速传送至朝廷相关bu门。

案子会一层层jiao由到刑bu，呈给圣上批准。若那位没有异议，那么一切都会如他所想推进。

朱漆乌铡，公堂上衙役如云。

许听竹穿着shen红官服，高坐堂上，眉目沉静，笼着化不开的淡漠，辨不chu神se。

肌骨明晰的手指轻敲案几，低tou专注看着卷宗。

夜里他们肌肤huan爱，一点点将他的jianyingyu望shen埋她至ruan的hua径。白天，又成了阶下囚与堂上官。

她脖颈血guan在苍白肌肤下愈发明晰，nong1稠的血yeliu淌着清寂的无言。垂委的青丝飘摇，轻似飞烟，空dong的yan神虚无。

对这个dao貌岸然、虚伪至极的酷吏，顾烟萝只余下漠然。

他若无其事、端然凝视她，与看寻常囚犯一般无二。

冷凝寒声：“顾烟萝，liu放临海郡。”

她眉目一松，所幸的保住了命，临海郡尚在南方，不算苦寒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