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分钟后，下课铃响起，下课了。

这是苏云洲消失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黑雾顺着她的手臂盘旋而上，将她整个手臂都淹没了。

林珂回想起自己在光福利院的所见所闻，觉得不宜宣传，便找了个借。

算了，下次吧。

“我觉我今天比昨天更喜你。”

她明明抓住了，却好像什么也没抓住。

她能受到黑雾的亲昵。

许久，他缓慢地将她伸手，缓慢地碰到了她的肩，缓慢地将她拉向自己的怀。

她应该把画带来顺还了的……

苏云洲消失了。

林珂并不着急回学校，她要去校外的小店买东西，苏云洲一路跟着她，漫不经心地跟她闲聊着。

等林珂买好了东西，他又跟着她回去上第二节课。

然而被她抓在手心里的并不是人的质，而是……一片虚无。

林珂试图拉住他，但没有拉住。

但没有伤害。

她看见苏云洲的眸突然变，黑一一侵染他的瞳，仿佛要将他的整个瞳染得漆黑！

他倒是没有惹林珂的不快继续追问，只是目光追随着开车送林珂的那位异控局的组员，对方这会儿已经将车开远了，但苏云洲的视线毫无阻碍地一路追随，就像……就像视线附着在了那个组员上一样！

他喊她的名字。

86.

“你今天怎么？”林珂随问，问完发现苏云洲没回答，她抬起来去看他，这一看便定住了。

途，想起那幅要归还的画。

他一边偷窥一边分神和林珂说话，两边都不耽搁。

这只是开始，不久，他的脸上也开始冒黑的斑了，黑雾一样的东西从他的肤底下沁来，随着这一变故的产生，周围的空间仿佛变得极不稳定，学生们齐齐停止了说话，大张着嘴，就像一个个坏掉的机。

风停了，云散了，植恢复了秋季该有的模样，学生们像是什么也没察觉，聊天的聊天，看书的看书。

“珂珂，你知吗？我觉我今天……”

天空乌云密布，狂风四起，植不断重复着四季枯荣。

异控局的人将林珂送回学校，车刚开到校门，林珂看见了正从学校里走来的苏云洲，她略一迟疑，让车停下，自己就在校门下了车。

“苏……云洲？”她唤了一声。

林珂想也没想，伸手抓住了苏云洲的一只手。

然而话说到一半，他忽然顿住。

声音被不断抖动的空间割裂，苏云洲却听见了似的，黑漆漆的双眸转向了她。

“珂珂——”

“珂珂——”

林珂没有浪费这十分钟的休息时间，从夏双双那里拿了上一堂课的笔记来抄，苏云洲单手撑着下歪着看她，他不光看，还想言扰一下，以证自己的存在。

他看着她，静静地看着。

苏云洲本来只是随一问，见她这反应，反而激起了一好奇心。

很巧，两人正好赶上了第二节课。

苏云洲看见林珂就问：“珂珂，你校过了？去哪儿了？”

下一秒，整个人化作黑雾，接着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