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只能委屈地在大爷坟前鼻涕泪横，让谢门主嫌弃了个透透的。

要是小变态也长了双完整的，不知他站起来，会不会比松柏大哥还？

我动地泪汪汪。

日慢悠悠地过，大爷忌日那天，我告了假，偷偷摸摸跑回第三门的院去了。

谢小公成了谢门主，他见着我还兴的，一个劲儿招呼我过去，然后把一篮香火料都给了我。

我提心吊胆等着，等了好一会儿，小变态侧过脸，低声说：“你过来。”

我：“……”

但这话我其实也不是第一次听说了，姑苏季氏很多人都有议论过，二公有病，上有，心里也有，还病得不轻。

……真他娘的沉。

松柏大哥站起，把刀挂在腰间，黑黝黝的脸庞朝着我，轻声说：“喜还有救，同情就完了。”

小变态抬手，不耐烦：“去拿过来。”

我越发动了。

公你才几岁，不要满都是打打杀杀的好不好，很不文雅。

大爷生前对我很好，以往他的忌日我都没去过，今年总算是舍下脸想来蹭个上坟位。

我。

我看他一，漆黑的瞳孔无波无澜，这些年我以为他只是一个打手，是条和我一样的“忠狗”，可是刚才他在说“他有病”时，里分明闪过一丝不屑。

小变态双亲皆在，他唯一需要去祭拜的人只有一个。

这要是小变态，哪会这么好心帮我拿篮，不把篮挂我脖上就不错了。

后来直到我们烧完纸钱、又跪又叩、原路返回，那篮一直挎在三公的手臂上。他没让我拿，也没让其他的下人拿，自己提了一路。

在季家的人都知，夫人当初生产时受了极重的惊吓，险些小产。她本怀的是双生，可惜活着来到人世的只有一个，另一个生时便是死婴。

结果又被小变态抓了个正着。

就是小变态的

小变态抚了抚自己上虚盖着的毯，看了我一，“去哪儿了？”

我想反驳他，大声：“他没有！”

小变态说：“去什么？”

但话还没说完，他就走了。

就这一想法，我也不敢说，怕被小变态打死。随着年岁增长，他越发变态，现在已经会打人了。

“你捂什么捂？”他没好气，“我要杀你，你捂着有用？”

我着气，大着说：“公、公，这要婢拎过去吗？”

话里话外，都是季家如果到他手上，就得完了。

三公，帮我把篮接过去，说：“一起去吧。”

晚上三公还要留我吃饭，我想着小变态的怪脾气，还是不敢答应，匆匆忙忙回了第四门。

我被他的影笼罩着，真心茫然。

我以为只有外面的人会这么说，没想到松柏大哥竟然也是这么想的。

他的脸登时不太好看，瞅了我半天，“哭了？”

松柏大哥面无表情，扣着刀把，同我说：“他有病，你知吗？”

“……”

我费劲地提起来，他回，说：“跟我去趟祭园。”

然后他不太好看的脸就更难看了。

日落在他上，落在他矫健的双上，他好，我站起来大概也只能到他。

我磨磨蹭蹭，犹犹豫豫，还是说了实话：“婢去三公那儿了。”

我跟个傻似的：“祭拜大爷。”

主们个个都长大了，被分了职务，三公的地盘就是第三门，掌药理，颇符合他仙风骨的形象。

同情他。”

但他是主，我不敢抱怨，最多就在心里升起一槽的想法。

我捂着脖过去了，却被他一掌又推了脑袋。

我吃力地抱着篮，说：“我来祭拜大爷的。”

三公问：“孟里，你来什么？”

“不、不用了，、婢不敢。”

他无言地看了我一，我低，咬牙，一手抱着篮，一手推着椅，小心翼翼地推他去了祭园。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就见角落里堆着一个和白天一模一样的篮，装着香火料，只不过是全新的。

小变态转着椅，正面对我，指了指自己的残，笑起来森冷森冷的。

小变态自己也知这事儿，刚开始他很生气，狠狠教训了好几个人，但说的人多了，他也就麻木了，后来全都当听不见。

我手本来就抖得厉害，他这么一说我也跟着抖了。

而小变态约莫只能到他腰际。

可我知这附近都是人，是他手底下级的打手，只不过我发现不了而已。他们想要我的命，我就得死。

“要不你放这儿？”

你也是下人，下人怎么能瞧不起主呢？

*

他坐在椅上，目光恻恻的，周围没有一个人影，就他一个人坐着。

忘了说，大爷过世后，三爷就了家主，现在三爷不是三爷了，是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