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帝的rou中，疼得他高声大叫：“来人！把她带下去！快带下去！”

“陛下……靖王谋逆啊，臣妾首功……请复立太子……”越妃一边叫着一边被内侍们慌慌张张地拖了chu去，梁帝只觉得手足冰凉，yan前明一阵暗一阵地，不由歪到在ruan靠之上，闭目急chuan。高湛慌忙端来安神的茶汤，给梁帝拍xiong抚背地guan了下去。

梁帝觉得xiong口作疼，总有口气吊不起来，四肢发麻。想着刚刚越妃说的话，既愤怒，又觉得无奈。事于至此，知dao了又怎么样呢？他甚至连振作起来应对的ti力和jing1神都没有……

“陛下，要召太医吗？”高湛在旁低问dao。

“召……去召……”无论如何，xing命最重要，气越chuan得急，梁帝就越觉得害怕。好在太医匆匆赶来仔细诊过后，说是气血浮燥所致的五内不和，尚没有成什么大症侯，开了一帖药，匆匆煎来吃了，这才稍稍安宁了些，沐浴入睡。

不知是药zhi的作用，还是梁帝年迈不经折腾，没过一刻钟，他已朦朦睡去。高湛跪在床角守了一阵儿，听见没有了声响，这才轻轻爬起来，朝床上看了几yan，蜷缩着悄悄后退，一步一步退到侧门边，一闪shen，无声无息地溜了chu去。

侧门外是一条长长的云ding折廊，静妃仍是一派温婉地立于廊下，衣袂飘飘，风满襟袖，目光澄澈宁逸，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高湛在距离她十来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注视着在无争中渐渐升向ding点的这位娘娘。看着看着，这位六gong都总guan总是低眉顺目一团模糊的脸上第一次louchu了表情，那是暗暗下定决心的表情。

高湛知dao，明确选择最终立场的时候已经到来。

“禀娘娘，是左中丞东方峙……”靠近了静妃shen后，他只低声说了这么简单的一句话，说完之后，便蜷起shen子，一动也不动地等待着结果。

静妃晶亮的yan珠微微转动了一下，只淡淡地“嗯”了一声，并无他言，但高湛脸上jin绷的线条已经明显松驰了一些，再次shenshen躬腰施礼后，他又顺原路回到了寝殿之中。

卧榻之上的梁帝依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只是气息越发的紊luan。又过了片刻，他开始sao动起来，tou在枕上不停地gun来gun去，额前冷汗涔涔，双手时不时在空中虚抓两下，口中呢喃有声。

“把陛下唤醒吧，又在zuo恶梦了。”静妃不知什么时候chu现在了殿中，温和地发chu了指令。

高湛赶jin应了一声，爬起来，俯shen到床前，轻轻摇动着梁帝的手臂。

“陛下……陛下！！”连喊了十几声后，梁帝突然象是被什么东西震了一下似的，猛地弹坐了起来，目光呆滞地瞪着前方，满tou大汗淋漓。陛下又梦见什么了？”静妃用一方素帕轻轻给老皇拭着汗，柔声dao，“这次应该不止是宸妃，还有其他人吧？”

梁帝全shen一颤，用力挥开了她的手，怒dao：“你还敢来见朕？枉朕待你们母子如此恩chong，你们竟然心怀叵测，chu1心积虑要翻赤焰的案子！朕真是瞎了yan，竟chong信了你们这样不忠不孝的东西！”

“就算我们chu1心积虑吧，”静妃安然dao，“可是有一点陛下必须清楚，赤焰一案之所以会被推翻洗雪，除了我们积心积虑以外，还有另外一个更加重要的原因。”

“什、什么原因？”

“真相。真相原本就是如此。”静妃的目光如同有形一般，直直地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