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无忧

梦里有无尘岛，有啃烧的师尊，还有……师。

“柔霜，凝神！”

白柔霜捂住耳朵，但老鸨的声音却如尖刺般直往她耳里扎。难……难什么修仙，什么师尊、师，都是自己的臆想不成？

许疏楼颔首。

白柔霜脱离自己的心之境后，已经恢复了几分神智，此时余悸未消、一阵后怕，人也有些呆呆的：“那是小时候的你？”

许疏楼知白柔霜已被幻境迷了神智，就当没听到这番话，地握住了她的手：“我带你离开。”

白柔霜只得捺下来，陪着许疏楼看了一公主成长史，看着那些银屏金屋、贝阙珠，她险些要以为许疏楼是特地在她面前炫耀优越的。

“是啊，是我和父皇，”许疏楼微笑地看着那男，“小时候，他亲自教我认字，常常把我抱在膝上教我念诗，甚至会亲手给我养的兔包扎伤。”

自己怎么会了这样荒唐的梦？

许疏

“……”

你好自为之吧。”

白柔霜用衣袖用力地拭着自己的红，脂没有净，反而在她嘴角拖拉一个可笑的形状：“就像你，你是在上的金枝玉叶，如今又是天赋极的明月峰首徒，从小锦衣玉、养尊优，没吃过苦，不需要和人争抢什么，只有别人羡慕你的份。自然不吝于到施舍你的同情心……你知吗？你总是让我自惭，但如果我有这样的，想必也能如你这般宽厚。”

九五至尊唯一的掌上明珠，憨可人的嫡公主。让从未见过生父的白柔霜，看着帝王对许疏楼的纵，心下又妒又羡。

御园里，有一位儒雅温的中年男人，一明黄，正满脸慈地轻声哄着怀里哭鼻的女娃娃。

难是因为兰那一日的话，她便给自己梦了一个锦衣玉馔的金枝玉叶，来救赎自己吗？

看白柔霜要迷失，许疏楼只能了镜，为了破局，行把白柔霜的心扭转成自己的。

“别急，看下去。”

“我自然是真。”前的许疏楼对她伸手，目光里带着了然。

此刻，前的画面却突然变幻，轻歌曼舞的青楼画卷碎去，从一片靡靡歌声变为巍巍皇城。

这份了然却刺痛了白柔霜，她躲开许疏楼的手：“你都看到了？”

许疏楼……白柔霜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她生命中从未现过这样磊落坦的人，她总觉得自己梦不到这样的人。

白柔霜不解：“这就是你的心？”

白柔霜承认自己在嫉妒，这人生，谁能不嫉妒？

白柔霜握着她的手，受到她的温度，神有片刻清明：“师……你是真的？”

“这是我的心。”

许疏楼看起来很平静，甚至还对白柔霜笑了一笑：“我看了你的，也给你看看我的，算是扯平了。”

白柔霜低看向自己一不能蔽的纱衣，觉得很是羞耻，又觉得讽刺，这份莫名的情绪甚至压过了喜意：“兰说，她若是千金小，自然可以救我。”

正如白柔霜所料，许疏楼的确是那罐里泡大的女孩儿，父母、兄长都对她极尽，边无人敢对嫡公主不敬，翠羽明珠、玉盘珍馐随她任意取用。选婿的时候，名满京城的状元郎本不愿皇家驸，却在宴上看到她第一时，便微红了脸。她生活中最大的烦恼大概就是养的兔老死，害她狠狠地哭了一场。

难是因为那一夜被信任的兰背叛，太过痛苦，所以她给自己编织一个梦境？

师的声音？白柔霜猛地抬，看着前逆光走来的女，颤声问：“你是真还是假？”

白柔霜惊地后退一步：“这……这是什么？”

巍峨皇城，紫金梁，朱漆门，琉璃瓦，画栋雕梁，极尽辉煌。

第1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