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今日苟梁来到这里，一是为祭奠，二是以自为诱饵，引钟越曾祖暗中托付的人手。

今天就是最好的机会。

日已西斜，苟梁看了淹没在蔓草中的旧土，重新将面上，轻声说：“走吧。”

而在李彦登基之前，钟家满门的祭日率先到来。

京城本土人士对此地忌讳颇，不论是害怕国师玄术还是心存敬意，他们都不敢打扰长眠此地的钟家人，不约而同地冷落了这里。官也被改，是以这里十分荒僻。

不过，此人远比苟梁所料的还要沉得住气。

那人知天命双只存其一的秘密，如今，钟越破劫在即，他这个不确定因素，他们必定会在登基大典来临前想方设法除去。

“属下在。”

再敬。

这一天，苟梁带着钟诠和几名影卫前去祭奠——他没有去皇帝为钟家人在护国寺设立的灵位，而是来到了京郊十里外、钟家人的葬之。

钟诠心中动，毫不犹豫地跪下，诚心诚意地叩首。

“主人当心。”

野草少了威胁，争相尖，纷纷长过三尺，没过人的。

祭礼走尾声，静默许久的苟梁抬起手，说：“取酒来。”

三饮。

*

“爷爷，爹，娘，长卿没有辜负你们的期望，害了钟家的人都已血债血偿。”

苟梁将披风的帽取下，目全是黑绿的草籽，刚劲的内力将他的衣服得烈烈作响。旷野绿意丛生，钟诠带着他在野草尖上轻松移动，剑气所过之，草籽簌簌而下，偶有有夹杂的叶，如同刀刃般锋利，撞在剑锋上，铮鸣声声。

“你跪下，替我磕。”

“不碍事，对方有多少人？”

苟梁将酒杯递给他，唤了一声。

一路平静，待香烛燃尽，纸钱飞灰，暗的人都没有动手。

“爷爷，大梁江山气数已衰，李氏与我钟家早便恩断义绝，天意难违，您九泉之下有知，切莫挂怀。钟家没有错，亦对李氏无愧无疚，您安息吧。”

风声呼啸，草籽飞扬，仿佛化作利朝苟梁所在的地方扑了过来。

钟诠以剑气相挡，而随行的影卫也一一现，锁定目标，杀密集的野草中。

因为野草过，钟诠没有推动椅，而是将他抱了起来，以免割伤了他。才走过几步，他耳朵一动，脚步轻，带着苟梁飞而起，凌空踩在野草的叶上，微微压弯了草，但却稳稳地站在上。

如此再三，他才直起来，心中默：大人，您放心，不论日后境遇为何，钟诠一定不负您的嘱托。您地下有灵，请保佑主人余生无病无灾，安顺康泰。

一杯黄酒土。

“钟诠。”

这里曾经化为一片焦土，寸草不留，然而十几年的时间过去，已是野草丛生，一派欣欣向荣。

没有来得及逃离的飞鸟蛇蛙，瞬间变成了血分离的牺牲品，哀叫刺耳。

“不下百人，

钟诠见他发耳，抱着他的那只手臂更用力了些。

“娘，如今我一切都好。”他看了一钟诠，笑着说：“您当年对儿说的话，我都记在心，如今……我已遇见您说的那个人，不必再担心我。”

苟梁一不错地看着，心中赞：这就是传说中的飞落叶皆可伤人，果然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