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注意到了墨燃的异常，他微微皱了皱眉，不可思议，八苦长恨居然还没有完全控制墨燃的内心。

楚晚宁不答，墨燃仔细地看着那方手帕，手帕净整洁，边边角角连一丝折痕都没有，足能看保存的人是多么的珍视，只是似乎被安放了太久，海棠有些褪了颜。

白衣男神逐渐了冷狡黠，他没耐心陪这个傻在这纠缠，当务之急是赶理楚晚宁，楚晚宁才是最大的变数。

他突然笑了笑“绣的好看的。”

“你在等什么！杀了他！”

楚晚宁合上了，若搁十年前，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他最后竟是死在了墨燃手里。

只是他还得先一件

“杀了他。他会坏了你的大事。”

墨燃摸了摸上面的海棠，这一刻，他心中情绪似乎如芽一般，清新，净，温，那一片漆黑中终于迸发一缕微弱的白光。

楚晚宁也在打量着他，那白衣男蒙着面，似是不想叫人瞧相貌。可楚晚宁还是觉得这影很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此刻却也来不及想，他凤眸微挑，如寒刃冰霜，冷冷地与那人对视

他不断地刺激着墨燃脆弱的神经，他的一半魂魄控制着八苦长恨，反复的心理暗示可以加八苦长恨的，从而让墨燃完全受到八苦长恨的控制。

今天，现在，此时此刻，我也救不了你。

他睁开，只见墨燃正半跪在他前，手里拿着一方海棠手帕。

“杀了他。”

就在两人均沉浸在各自思绪中的时候，一个白人影略了过来，他推门时悄无声息，走过来也是悄无声息地，仿佛如鬼魅一般，他看了看楚晚宁，那神里有怜惜，有无奈，有着说不清，不明的情绪。

我看着你沉沦，看着你疯，可是我也没有办法。

剑已至，却没有想象的疼痛，他等了一会，只听见白衣男气恼的声音“你这是什么！”

墨燃疯的样，他想反驳，他想说，我从来没有嫌弃过你，我也想救师昧的，可是我救不了他。

杀了他就再也没有人能挡你了。

杀了他，杀了他。

当时我睁睁地看着他死去，无可奈何，我没办法，我救不了他。

楚晚宁看着墨燃，他觉得不太对，墨燃似乎在挣扎，他手里的剑在抖，甚至他的全都是在颤抖的，这个样，像极了被什么东西控制着，而此刻的墨燃明显在与那东西对抗。

他的手颤抖着，上大颗大颗的汗珠滴落下来，手里的剑迟迟下不去。

他突然觉得很累，很无力，背后像是有一双手，推着他们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这个地步。

那手帕的针脚糙，海棠绣的勉能看，可是针线却是密密麻麻的，能看绣的人练习了多久，绣的时候有多用心。墨燃挲着那块手帕，眯着睛，似乎回想起了什么。

“这是…你的手帕？”

杀了他。

若是墨燃下不了手，他就亲自动手。

他的剑，终于一一地抵在了楚晚宁的，白衣男脸上如愿满意的神情。

一个他充满着愤恨和不甘，想要羞辱，折磨，甚至杀了楚晚宁，可另一个他又可怜楚晚宁，渴望楚晚宁，看着那张脸，他竟是想要不顾一切地安他，拥抱他，保护他。

原来他藏了很久的手帕，不知什么时候掉来了。

墨燃抬起了手中的剑，他的耳边充斥着杂的声音，这些声音像成一团的死藤，包裹着他，缠绕着他，他怎么也找不到，不能逃离，不能解脱。

“是你给了墨燃珍珑棋局的禁书。”

墨燃没有动，他觉自己的快裂开了，神经分裂成了两半，在不停地撕扯着。

白衣男没有回答，他侧看着墨燃，一字一句

理说，他的假死应该完全生了墨燃的仇恨才对。

“杀了他，为师昧报仇”白衣男低声在墨燃耳边说，那声音仿佛蛊惑一般。

那个海棠树下的少年…终是再也回不来了。

心里有一隐隐地痛，应该是八苦长恨的缘故，他不能再等了，若是今天让楚晚宁活着，他的计划可就毁了。

可是他不能说话，此刻他在积蓄灵力，若不是旧伤复发，再加上心绪不稳，他早就挣脱了绳索，现在，却要费些时间了。

杀了他你就再也不用怕任何人了。

他似乎在犹豫，最终他淡淡地叹了气“没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