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晚宁笑笑，他的底藏着几分说不清的沧桑和心痛，如海棠一般，在季发芽，在夏季绽放，在秋季枯萎，在冬季埋葬。

楚晚宁沉默着，久久没有回话，墨燃也沉默着，等待着他对自己的判决，两人相对无言，空气中安静地连一针掉落的声音都能听到。

墨燃有些恍惚，他突然想起了无悲寺，许多年前，他快要饿死的时候，一捧米粥救了他的命，而那时候，那心善的少年也是这么一一地将米粥喂到了他嘴里，还帮他了嘴角。

楚晚宁依旧沉默着，事实上，他本不知该如何面对墨燃，也不知该怎么和墨燃说，即便他说真相，墨燃会信吗？师昧还活着，墨燃又会怎么呢？

他想了想，又继续“墨燃，还有

“我不杀你。

“事已至此，要杀要剐都随便你。”

这样不情愿的语气更让楚晚宁意识到墨燃到底有多讨厌他，他心里疼的厉害，表面上却仍要装的从容淡定。

不如死在你手里。

什么结束？

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化了，化成了一滩绵绵的，要将那些黑暗郁的心思洗涤净。

等了许久，墨燃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你到底…”

墨燃嘴角扯一丝讽刺的笑，他对自己不抱任何希望，他知楚晚宁那么冷血薄情的人不会对他徇私情，他也知偷练禁术这条罪名已经足够要了他的命。

半晌，墨燃开。

又或许，他只是想知楚晚宁的反应，看看楚晚宁到底会不会杀他。

“我不会杀你，但是你也别想再任妄为了。”

“这是双生链，带着这条手链，你便一直要在我边三十米以内，过了三十米，便会心痛难忍，不到三个时辰，魂归混沌。”

墨燃皱了皱眉，却也没有多问，他低随意地拨了一下手链上的锁“你就不怕我在你边对你下手？”

他闭上，呼一气，拼命抑制住心里的波澜，有些事情了就是了，他不会后悔，不会回，更不会祈求楚晚宁的原谅。

他自己了一条，另一条他系在了墨燃的手上，乍一看，两条手链一模一样，但是仔细看，楚晚宁手链上的银铃铛是一枚钥匙形状，而墨燃的铃铛原来是一个小小的锁。

“呵，那我岂不是一辈离不开你了。”

楚晚宁声音沉重，似带着叹息，他从袖中取两条细长的手链，工细，通是简单古老的鱼龙纹饰，泛着淡淡的银光，上面挂着两颗铃铛。

不过有一是肯定的，八苦长恨泯灭了墨燃的心，他要救回墨燃，就得先八苦长恨。

“如果我哪怕不要命，也要你死呢？”

墨燃愣住了，他听话地张开了嘴，任凭楚晚宁一勺又一勺的将粥喂到他嘴里，还不时地拿了帕给他着嘴角，动作很轻，很温柔，像对待一个碎了的瓷娃娃，珍重地将它拼凑起来。

话一，墨燃便有些后悔了，他本就是求生极的人，万一楚晚宁听到这话直接把他现在就解决了怎么办？他这不是找死么！

他不可能再让墨燃单独待着，更不会让师昧再有机会接近墨燃。

他终于平静下来，再睁已经又是那双古井无波的眸，连一丝涟漪都激不来。

楚晚宁面平静“哦，忘了说了，这手链是双生，我若死了，你也会死。”

不知怎么的，记忆中的少年逐渐和前的人影重叠在一起，他越来越分不清谁是谁。

“那就一块死吧。是我的错，我没有教导好你，我陪你一块死。”

粥是的，心也是的。

“楚晚宁，你到底要什么。”

不过默默地端着粥，将勺递到他嘴边等着他张的这行为…显然也不太符合楚晚宁…

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双手染血，孑然赴死，我又怎么能安心活下去？

“你放心，等到一切结束，我会打开这手链，还你自由。”